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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呆站了多久,梨诺回过神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灯光都已经寥寥无几。
店铺都打烊了,身体也整个冷得像是没了知觉,转身,她才回到了车上,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恍恍惚惚地,就发动了车子。
周遭静谧地近乎不用特意去看时间,梨诺也知道很晚了。
开着车饶了两圈,不知道能去哪儿,脑子混沌的状态,也不敢贸然去住酒店,梨诺还是把车子开回了百茉园。
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连包都忘了拿,转身她又折回去取:果然,回家还是对的!这样去住酒店,估计连房门都要忘记锁了吧!
要是再为此被人捡尸占了便宜,她真得可以去死了!
拿着包包,梨诺又想起了车后座的奖品玩偶,也一并给抱了出来,却也禁不住自嘲地又扯了扯嘴角:
“家?呵呵,这算个什么家?”
以前可以坦然到当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暂时的结合是各取所需,但这会儿,这个理由也抚平不了她的心伤,安慰不了她,她就是矫情了!矫情地丝毫不能忍!
而封以漠听到车声,简直跟中了千亿大奖一般,前所未有的开心,近乎一路百米冲刺的速度出来的。
梨诺关上车门,刚一转身,就跌落了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紧紧抱着她,封以漠有种失而复得、无法言喻的狂喜,刚刚,他真得不止一次地以为她可能不会回来了,要失去她了,刹那间,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半天,呆站着,梨诺一动未动,唇角抽搐着,似笑非笑。
“小梨?”
意识到什么,缓缓松开她,封以漠才注意到她神情冷漠,身体都是冰冷的,脱下西装外套,他就整个包裹到了她的身上,刚一拉紧,梨诺却猛地一把推开了他,甩手,就把西装砸到了地上:
“你还要对我做戏到什么时候?你看清楚了!我是简梨诺!简梨诺!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Jasmine!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也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什么理由,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封以漠,我们离婚!离婚!我简梨诺再穷,一辈子没人要,也不屑做男人的玩物,更不会做别人的替身!”
气冲冲地哭吼着,梨诺连玩偶都砸到了地下:“你就是个骗子!满口谎言的大骗子!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捡起地上的玩偶,踩着他的西装,梨诺跑进了屋子。
住了大半年,明明已经住到各种习惯的地方,这一刻,梨诺看到哪里,都觉得各种刺眼。
她的衣服上一次都被封以漠剪得差不多了,拉出皮箱,把仅有的两件塞了进去,梨诺便去抱自己的娃娃,除了笔记本,一些书,只有她抓来的娃娃是自己的!
这里每一样东西,连气息,这一刻,都让她讨厌地急欲逃离。
追到屋里,封以漠看到地就是她疯狂打包的样子。
关上门,他直接夺下了她手中的玩偶:“梨诺,你别这样!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把你当替身!你先别生气!”
回身,梨诺怒了,抓了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
“你再编啊!你再骗我!你是不是以为我真是傻瓜,会由着你骗得团团转?这里为什么会种那么多茉莉花,你告诉我是你喜欢的啊!这里为什么会叫‘百茉园’,你告诉我没任何意义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睡床,你为什么嫌弃我身上的味道,你再跟我说你有洁癖啊!这一切,难道不全是因为那个尹兰溪吗?这一切,分明都是她喜欢的,都是为她准备的!除了她,你哪个女人不讨厌、不洁癖?”
扯着身上的衣服,梨诺也怒不可遏:
“还有这个,你再说,你是给我挑的,给我买的啊!你再继续说,继续骗我啊!封以漠,你太侮辱人了!这床,是不是也是你们睡过的?这沙发,是不是也是她喜欢的?还有这满屋子的茉莉香,你是不是只有闻着这味道,才能勉强抱着我?办公室里干干净净,却放两盆茉莉花,你再跟我说,没有任何意义啊!封以漠,让我睡你们的屋子,穿她喜欢的衣服,去你要跟她求婚的饭店吃饭……你做的这一切,不就是想靠着我这个相似的影子一遍遍地回忆的过往?有一点是为我简梨诺这个人的吗?”
怒吼着,梨诺又打又踹,抓着东西就摔: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脑子缺根筋,被你哄两句就信!我选择信你,是因为你是我老公,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对你有好感,有特殊的感情!我喜欢你!我想我的爱情能从一而终!我以为你疼我,你对我好,我想跟你好好过!我不想纠结于你的过去!即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喊成‘兰溪’,我都没有放弃!”
气急了,梨诺的嗓音都一再拔高: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回到这里,就对我柔情蜜意,背着我,就跟她出双入对?在你给我这个梦的地方,都全是属于她的!如果不是今天碰巧了,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我在这里算什么?一个笑话吗?这里有一点东西,是为我存在的吗?你回到这里,面对的是我,看到的想到的脑子里心里装的,是我吗?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让个梦都变得这么恶心?想着我每天都活在别人的气息里,还傻呵呵地,我就想吐!”
抹着泪,梨诺也泣不成声地蹲了下去:
“我对你真心真意地,我没有贪图你任何东西……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不会缠着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玩弄我、欺骗我、伤害我?你那么在意她,为什么不放我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把我捧到天上再狠狠地摔下来?为什么要瞒着我跟她出双入对?我讨厌死你了,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一切!我不做替身,不做挡箭牌,更不会为她人做嫁!不属于我的,我不稀罕,我不要——”
发泄着,梨诺无力地软瘫在了地下,瞬间哭成了泪人!
没有想到她心里居然会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些奇怪的念头都是怎么出来串联到一起的?
震惊了大半天,封以漠才回神,缓缓蹲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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