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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与死（第2页）

“生死这个概念是活着的人们创造的。其实没有这种说法。当你们离开这里抵达外界的时候，你们叫做生，回到这里，你们称死。按照你们的这个说法，你现在是死了。”

“那么我如何……呃……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应该说……再次投胎？”

“你不能。”阎王说。

我呆住了。

“你身负使命，不能就这样回到外界。”

“什么使命？”

“让我从头说吧。”阎王说，“有很多和你一样死去后回到这里的人，不守规矩，擅自回到外界。出自不同的目的，有的是有仇未报，有的是心有怀念。但是不论如何，这种擅自回到阳界的行为是违反条令的，因为会打破生死间的平衡。阳界的人们对他们无可奈何，甚至充满畏惧，把他们叫做鬼魂。每到这时，就需要有人站出来，把阳界游荡的鬼魂们抓回来。”

“这就是我的使命？”

“是的。”

“为什么选中我？”

黑影沉默了很久。

“因为你就是一个心怀怨念尚未解除的鬼魂。”

他说得不错。如果给我一个回去阳界的机会，我一定手刃了那群毒贩。而且，我还没和刚出生的儿子见几面。总之，我有一万个理由支撑我背叛条令，回到阳界，成为阎王口中的鬼魂。

“你生前是警察，能力十分强大。如果你逃去阳界，对我们的威胁会很大。我把话说开吧，我的想法就是，不如我们合，互惠互利。我给你回到阳界的机会，但你要帮我把其他孤魂野鬼抓回来。你觉得如何？”

十分中肯，让人无法拒绝。

“我同意。”我说。

就这样，我成为了一名阴间警察。阎王给我名字，我回到阳界，抓他们回来。同时每年的七月，我可以拥有在阳界自由活动的权利。但条件是不能干扰生者世界的秩序。

如此这般持续了很久。在没有时间概念的阴间，一切就像持续了数万年，也像只持续了几小时。但是通过一年一度回到人间的机会，我了解到了我死去的准确时间——七年。我已经死了七年了。七年里我和阎王合无间，抓回来无数只或可怜或可恨的孤魂野鬼，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怨魂，也有凶猛致命的厉鬼。同时我一次次从妻子身边擦肩而过，也眼看着儿子一点点长大。

直到这次，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事情从阳界的三天之前说起。”在那个子宫一样的地方，被称阎王的黑影蹲在角落，缓缓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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