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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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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剑客来到戎霓面前做了她的师父，那个剑客叫蔺笑白。

师父身边带着个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叫阿瑚。

阿瑚总是仰着头低看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戎霓不满，也曾和阿瑚动过手。

阿瑚打不过她，可二人都伤了。

师父斥责她不该欺负阿瑚，末了丢给她一瓶药，转身却给阿瑚上药。

戎霓看着师父心疼阿瑚的样子，留下那瓶药，默默走了，自此再不曾和阿瑚起过冲突。

戎霓一个人窝在御花园的角落，想起她和六哥玩耍时，六哥忽然发了病，她跟着宫人送六哥回寝殿，父皇过了许久才来探望，却在离开时把她赶出殿外，一直罚跪到六哥醒来。

师父看阿瑚的样子，和那日父皇紧张六哥的样子像极了，

宫里人人都说父皇最爱的儿子是二哥，可戎霓觉得他最喜欢的是六哥。

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哥有四个时辰在习文，四个时辰在习武，休息的时间太少了，他们说是因为父皇看中二哥，日后要对他委以重任，而三哥，四哥和六哥，身子弱，根本经不起如此。

三哥四哥身子确实很不好，父皇常去瞧他们，戎霓撞见过几回，她偷偷观望着父皇的神情，确是一副关切的模样。可无论哪次，都没有出现他去瞧六哥时那种眼神。

戎霓还记得，六哥宫里的窗子上多是两枝半的并蒂莲，父皇去瞧六哥时，总是望着窗上的并蒂莲出神。

听六哥说，窗上莲花并蒂，是父皇亲手为水华娘娘所刻。水华娘娘是六哥的母妃，过世已整整一十七年，自她过世，父皇性情大变，眼中再无其他子女。

你看，一样是父皇的儿子，却还是不一样的，最不一样的还是她自己。

父皇一个关爱的眼神都舍不得给她，就好像她是寄居在宫里的孩子，加上母妃的醉话，戎霓知道她是没有母亲的。

她对此并没有特别悲伤，甚至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后来三哥，四哥去了，戎霓伤心又奇怪。

一样是骑马射箭，习武学文，为什么六哥的身子愈发强健了，三哥和四哥却越来越孱弱，甚至就这样去世了。

三哥四哥去后不久，父皇伤心两日照常流连后宫，似乎急于后嗣之事。

六哥还是会抽空来瞧她，跟来的还有少见的表哥宋存渊。

戎霓发现六哥的身子似乎又不大好了，想是三哥四哥去了，六哥伤怀所致。

一日戎霓生了小病，周姓太医来瞧过后，父皇少见的来瞧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母妃还没有开始喝酒时的样子，充满了希望。

太医说，戎霓生病伤了根本，需要好好调养，每三日送一碗补药来。

戎霓喝下第一碗补药的夜里，腹痛如绞，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疼得从床上滚了下去，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戎霓以为自己要死了，她看着桌边的空药碗，知道一定是那碗药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呢？

腹痛足足维持了一个多时辰，戎霓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昏过去，终于挨了过来。

她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走回床边，胸口一阵翻涌，呕出一大口血来，血色鲜红，并不像是中毒。

戎霓还没来得及细查这地上的血迹，忽然手脚抽搐，倒在地上，痉挛的双手不住地蜷缩，每根手指指甲的根部都映出血点，那血点一点一点扩散开，直到整块指甲都一片血红，抽搐停止了。

一番折腾下来，戎霓脸上都是冷汗，她虚弱地喘着气，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指甲的血红慢慢褪去，三哥和四哥的手指甲似乎也曾如此。

她瘫坐在床下，记起自己叫迟华，记起了母亲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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