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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不研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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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马天成，”马老儿完全不顾及我们这些辛苦练武攒内力或者不要脸地借内力的人的感受，我们为了骗点儿内力是多么苦心积虑、丧心病狂，坑骗民女、放弃童身，而他老小子晒晒太阳就练成了绝世武功，何其不公平！他兴致高昂地说，“从此，我完全扔掉了以往所学，专心研究天成派武学，终有所成！大侄子，你跟着我学，我保证你天下无敌。”

我说缓一下先！你老人家可是晒中暑走火入魔、误打误撞才练成了这怪异武功，我跟你学，那八成得死啊！怯怯问道：“大爷，师兄们多久练成的？”

马老儿深深地吁了口气：“那群蠢驴根基太差，连门都没入！中暑倒了几个，后来那些家伙连胆气都没了，逃得一个不剩，所以门派就散了。”

好吧，果然，不是死了就是残了！我就知道！拉倒，绝对不能跟他去送死。

“大爷，那么多精挑细选的师兄尚且失败，残渣一样的小侄又哪里有那样的天分能继承衣钵呢？我看还是算了，大爷，卤蛋你爱吃吗？我让人给你买去，送菜的老头自己煮的，味道倍儿棒，虽然乍一闻有点粪尿的味道，但实际上啊……”

“别打岔！大侄子，你难道不爱武学？”

“我爱！当然爱！”我心说我更爱黄小雨、白莲花、床上的芳子还有金条珠宝，武学只爱一丁点儿，真想我大哥，他要是在就好了，我苦笑道，“大爷，可是这个武学是要讲天分和机缘的，你看我，从来没什么武学根基，只是巧遇了包丰的女儿，得了人家的馈赠，才练成了断云掌，其实我压根不是什么学武的料，大爷，趁着您老身体好，赶快再寻找寻找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啦！”

“咱们这也是巧遇，你能说不巧吗？你要不是惹了沈东诚，你能到了这岛上？你不认识小乔，能到了朝堂？你不到朝堂，能认识你马大爷？都是缘分嘛！说实话我也跟你一样，是在中土待不下去了，才来到了蓬勃岛……当年我悟出了武学新高峰，离开了仙鹤派，二十出头，独行江湖，当时觉得真是少年得志，把老婆和刚刚三岁的女儿扔在家里，自己要去大干一场，就到各个门派找人切磋，谁料，他们要么说我资历不够，不派高手出战，要么是说我地位太低，不过是个农民，压根没人理我，官府的、江湖的，都没人搭理我！”老头说到了黯然伤神处，“其实我在东岳城近郊务农，也是大半个城里人哩！但人家都不听，我后来一生气，趁着皇上到东岳城逛窑子……你别笑，他说是与民同乐，实际真的是逛窑子，老百姓还夹道欢迎，跪了一片……我太想出人头地了嘛，就想借着朝廷的威望，把我的武学新发现，一把给推出去！便在皇上那儿展露了一手，皇帝老儿坐轿子奔窑子，我藏在乡亲们中间，找了个空隙，瞬间过去在他腿上放了一个大白馒头，又瞬间回到原地，不等他反应过来，瞬间又上去把馒头咬一口，又退走……”

妈的这不是作死？我真惊诧，这老儿竟然活了下来？！

马老儿说到此，眼神中泛出痛楚：“唉！年少气盛啊！”老头当时在急奔窑子的皇帝腿上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天成功，吃了半个馒头，然后走出人群，一边咀嚼一边跪在皇上面前，表示想效忠朝廷，条件是皇上出钱给他开武馆立门派。

皇帝估计已经吓尿了，可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既说是与民同乐，当然不能大发雷霆，而且面前那愣头青虽然有点吓人，却满口万岁，表示忠心，皇帝只得慈祥地准了。可是留这么个鬼魅一般的人在身边，谁也不会放心，于是皇帝老儿当时嘴上答应，事后却暗中派高手在酒桌上把喝得酩酊大醉的马天成拿了，诬了个图谋造反的罪名，判了枭首之刑。

马老儿说到此，垂泪道：“可怜了我那吃尽苦头的内人，还有我那可怜的小娃儿！”

没有经受过痛楚的人，不能体会一个老人的眼泪。我也是伤心过的人，不由得跟着垂下了思念黄小雨和白莲花的多舛之辛酸泪。老头见我真切，哭得更动情了。但俩人毕竟是初见，又是高手，不便太失态，都互相劝着收了眼泪。老头继续说了他悲惨的往事，说当年沈东诚的父亲爱才，把他偷偷换了下来，想悄悄留作己用，但马老儿已经不敢相信官府的话了，便嘴上答应，后来却逃了，打算等风声过去，把妻女接走，躲起来过日子，再也不谈武学了。谁知，沈东诚的父亲一怒之下，竟然把马老儿的老婆杀了，晒尸三天，还发话说，如果马老儿不到官府自首，就把他三岁女儿卖了，让他父女从此永无见面之日！

妈的，原来我跟马大爷同仇敌忾！说到此处，我俩纷纷怒火中烧。我隔空拍烂了井边石，轰得井中噗通直响，马老儿恶狠狠地一口吞下三颗卤蛋，噎得直翻白眼。茶汤下肚，顺了过来，老头又垂泪道：“唉！大侄子你知道，我要是去自首，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官府是再也不相信我啦！可怜了我那女儿！我本来想刺杀了沈王爷然后再刺杀皇帝，但那样的话，只能把我女儿也害死！后来官府通缉的紧，我躲到蓬勃岛的商船上逃到此地，一晃快四十年啦！”

唉，真是个可怜人。但一码是一码，我也不能因为同情他就不要自己的命了，于是急转话题：“大爷！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等沈东诚来了，咱爷俩一起去杀了那狗日的，替我大婶子和大姐报仇！小侄定当一马当先，把那沈东诚活捉了，让大爷揪光他的头发，再拧断他脖子！然后咱爷俩再杀回中土，把他儿子也杀了！把他满门都杀了！把他儿媳妇抢了！”

马老儿追问，他儿媳妇有什么好抢的。我把自己的遭遇说了，爷俩又互表同情了一番。聊完已经半晌，我留他吃午饭，老头说困乏了，要回去，改日再叙。我嘴上挽留，心里却巴不得他赶快走，免得他又提晒太阳的事儿。

马老儿出门前，回过头劝道：“大侄子，你别怪罪手下逃得快，他们其实在村口埋伏了一夜，也算是忠心，人生地不熟的，多个兄弟多把手，凡事不要强出头，好自为之！”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又要让我学他的中暑功，原来不是。急忙谢了他的好意，恭恭敬敬送出门。马老儿走后，过了一阵，张家明才带着边三斤等人来了，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不敢进来。我让芳子把他们叫进来吃午饭。豪杰们见我没发飙，纷纷称赞盟主英勇仁义！说强敌环饲，高手出没，内力还是存在盟主这里好了，大伙无能，这点小小的心意盟主必须收下！王大麻子拍马屁道，盟主威武，竟然把那么厉害的人收拢成了朋友。

张家明脸上有个巴掌印，憨笑不语，王大麻子道：“盟主！那马前辈武功真是厉害，他教导家明兄弟，以后不能那么不讲义气，他已经知道错了！盟主，给大伙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开武馆的事儿刻不容缓，盟主胸怀宽广，当然是大人不计小人过，智囊王，我看咱们还是赶快合计合计开武馆的事儿吧！”边三斤接过话头，成功地把众人不顾盟主死活、躲在村口看戏的罪过掀篇了。

我内心一阵叹息，怪不得我跟百鬼岭有缘分，原来大家都是一样一样的不要脸！（批注：事实上，后来我得知，那巴掌印不是人家马老儿要打的，是张家明在百鬼岭智囊团的指点下，死气白咧抱着人家腿，不挨人家一个耳光就不让走，马老儿被逼无奈才打的！这样看来我误会了，百鬼岭的无耻程度已经超过我了，几乎跟白向北之流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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