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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好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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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注目者垂眸自言，他总觉得龚淼淼身上有种奇特的熟悉感，但今日又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见人，到底哪里不对呢？

“主子，这位就是那日茶馆点赤狐传的女子！”一旁护卫打扮的青年极有眼力见，第一时间凑近低声。虽然他并未听清主人说甚，但这并不妨碍。

“哦？”注目者闻言抬首，一双深邃似墨河的眼罕见地露出极明显的兴致：“是她？”

“是！属下确认！”青年利索一礼，笃定道，丝毫没有被问废话的不耐。

“嗯~”注目者扬眉转头试图再看一看那有意思的姑娘。可惜龚淼淼早混入人群，便是她气质独特些，然而在团团氤氲水汽中亦有迹难寻。

人啊，其实都一样，哪有什么天命、什么独一无二，有这样的错觉不过都是后来外物装点迷眼罢了。就像他自己，此刻一身低调的鸦青，若不亮出身份，这来来往往的百姓又有谁能认出他就是那个年年节节招摇过街的陛下？

呵，微服的周成玉心下自嘲一瞬，倒是冷静了不少，先前那莫名的蠢蠢欲动皆安伏。正事要紧：“你再调些人过来！我们去登记处看看！”

“是！”青年这回倒是慢了半拍，以他对陛下的了解，他以为陛下定然会让他去深入调查那古怪姑娘，没成想...陛下竟然什么都没说！

青年有些打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作为常伴君侧的羽林卫统领，怎么可以在揣摩上意上这般粗糙？虽然陛下算是秦家表兄，但一表三千里...唉，到底要不要听家里人的给送个人进宫？秦铖风又开始纠结，若真送人那自己和她就更没未来了！

“铖风？”周成玉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又发呆？今年春日起就有了这毛病，什么情况？今年风水不好还是这小子真病了？

“哎！”秦铖风赶紧打起精神，为陛下护航。

“那莫神医也在，一会儿你去让他看看！”周成玉想到龚淼淼的“演说”，随口叮嘱道。

“啊？”刚回神的秦铖风又傻了！他现在真的跟不上陛下思路了？呔！要完！

“让你去就去！”周成玉有些受不了表弟的傻气，不由眼厉提声。

“是！”秦铖风到底训练有素，一瞬端正，思路也被周成玉的一记眼刀刀出：还是陛下考虑周到！那姓莫的打的可是陛下的旗号！陛下此举定是让他不动声色地查明事情！对了！那姑娘与姓莫的是一伙儿，陛下让他查姓莫的不就是等于让他查那姑娘么？（周成玉：呃...小表弟你这“阅读理解”——“针棒”！）

怪不得！方才陛下为何没吩咐？还不是因为没必要！秦铖风一通百通，瞬间全部“了然”！

“主子！我这就去！”秦铖风上挑的瑞凤眼晶亮，中气十足一声汇报便转身匆匆。留下点头到一半的周成玉原地眨眼：我说让你现在去了么？“一会儿去”！你的一会儿就一眨眼？

周成玉严重怀疑小表弟耳朵也有问题！算了算了，看吧看吧，看好了就行！

本以为就算表弟不在也无甚碍，可惜周成玉漏了一点：今日施粥由松蹊书院学生负责，那作为书院院长的龚家老二龚安北自然也会在场！原先他们躲角落倒是见不着，可现在秦铖风大咧咧跑莫神医跟前去了！

“秦统领！”先前闹事龚安北就在南城门口，与莫神医他们离得近，后来越闹越离谱，裴沐便干脆引路绕去了后街。现下重新摆摊开张，龚安北自然帮忙，是以就是这么巧，秦铖风刚露面还没来得及想跑不跑的问题就被人逮住了！

“哈，龚二爷！”秦铖风讪讪打招呼，面上笑着心里想哭：他怎么就这么背？龚家人都是狐狸变的！有龚二爷在他还怎么套问？

“巧啊，秦统领怎么有空来这儿？”龚安北其实想问“你不是今日当值么？你在这儿陛下呢？”

“呵呵~”秦铖风干笑两声，很想直接怼龚安北多管闲事，他又不是你龚家小辈，作甚要向你汇报不成？

“今日——”秦铖风故意环顾一圈，敷衍：“这不，来看看。”

“哦~”秦统领是陛下心腹，陛下关切派自己人过来看看也说得通。龚安北急着去训龚淼淼，遂也不纠结，寒暄两句便离开，倒是遂了秦铖风的意。

此时的龚淼淼并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她正嗫嚅着跟人道歉：“那什么，嗯——唔——之前是我误会你，对不住！”

简单的话语终于顺畅憋出，龚淼淼说完便要利索一礼，楚莫麟一脸莫名，下意识先拦人：“你这是作甚？”

“呃——”其实龚淼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道歉。先前在东城她曾见楚莫麟以碎米稻壳煮粥施赠，那时她只觉楚家人没好东西全一肚子坏水。可是亲身体验过给难民施粥，她才明白楚莫麟之举背后可能的缘由。

人心不足，向来如此，反而只有最基本的无选择、无指望，才能将潜在的蠢蠢欲动压制。这听起来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若今日她们只提供有限的杂物米汤，那那些难民只会紧张着听话排队，便是遭人辱骂挑拨怕也不会跳脚。为甚？因为无望！因为只有活下去才重要！

虽然龚淼淼无法认同楚家的做法，但她知道自己错怪人了，即便对方不知，她也想承认自己的过错。不知道为什么，能知错能认错能有机会道歉悔改，于这一世的龚淼淼而言似是略急迫的重要。

“咳哼，先前——”龚淼淼抿了抿唇终是如实道来：“我再东城见过你，那时候背地里骂你黑心烂肠来着...”

哈？就这？楚莫麟完全不懂龚淼淼的脑回路，背地里骂人的多了去了！可谁会为这个与人道歉？哈哈哈哈哈，小丫头，你要不要这么有意思？

“啊？你竟然背地里咒我？”楚莫麟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还特不要脸地双手按胸：“咳咳，原本不知道还好，现在——我心好痛！”

呃——小朋友你几个意思？龚淼淼有些后悔了，看着戏瘾大发的楚莫麟她的手表示此刻极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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