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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内部较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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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城内等待消息的多铎忽然听见手下来报，说是城外发现大规模的军队，疑似清军中的汉军，正向着保定围拢过来。多铎眉头一皱，立即快步来到城头，看见城外千米处黑压压的大片人马，正蜂拥着而来，具体情况虽然尚不明了，不过可以确定的确是尚可喜的汉军无疑。多铎连忙下令：“全城戒严，做好战斗准备，另外命令城外八旗，如果汉军胆敢攻城，就立即歼灭。”

而汉军阵后的尚可喜正拿着李定国送给的一柄望远镜观察动静，心里暗叹这望远镜真是战场指挥的利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城头上多铎的样子都能看到。

见多铎并未打开城门，而是忙着在城墙上布置防御，并将一门门的守城大炮推了出来，他知道恐怕是自己的动机被识破了。这样一来，驻扎城外的八旗兵也肯定有了准备，看来计划要稍作变化。

这些年来，尚可喜为清廷卖命，虽然对八旗兵有着深深的畏惧，但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常年的观察和研究，也多少有了一些对付骑兵的办法，虽然他自觉整体战力仍然远逊于八旗兵，但全力而战，并不会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尚可喜将三万部队分成四部，除了自己手里的五千亲兵护卫中军外，另外的部队一分为三，其中一万人主力攻城，另外两部分别守卫东西两翼，阻击城外的骑兵。

分派完毕，汉军已经离城墙仅有一里地左右，尚可喜也不跟多铎废话，便下令攻城。

汉军的数十门大炮立即开始了轰鸣，一轮轮的炮弹倾泻到城墙和城内，引起了巨大的爆炸和打击声。这次李定国给汉军派了几个新军优秀炮手，指导炮兵作战，因此炮击效果出奇的好，比汉军本身不知道好多少倍。竟然有超过一半的炮弹命中既定目标，其余的则不是砸到城墙上便是落到城内外。饶是如此，汉军的气势也陡然提升了不少，将城上的守军暂时压制。

多铎见尚可喜一言不发就下令进攻，不禁大骂了几句，下令城头的守城炮开始还击。

两方的火炮性能都差不多，但守城炮因为在城墙上，射程要比野战炮稍远，因此汉军炮兵不得不加强火力，压制守城炮，给步兵突击减轻压力。

见清军火炮被渐渐压制，尚可喜军旗一挥，汉军主力开始攻城。这些年的汉军虽然野战不行，但毕竟久经战火，基本的战术还是能贯彻的。只见一队队的汉军列在城下，纷纷的向着城头上开枪，而大队身披铠甲的步兵则在火力掩护下抬着各种攻城器械和炸药往前冲。

而城头上只有两千手持火枪的汉军，火力密度远不如城下的汉军，多铎的三千护卫亲军都是八旗兵，只是配备了弓箭，射程和准度都比火枪差不少，根本帮不上大忙，而且还被流弹射到了不少。多铎又是被气的不轻，大骂尚可喜这奴才良心被狗吃了。

尚可喜可不管多铎怎么想，只是吼叫着指挥部队攻城。其实汉军跟新军相比差的是火器和官兵的战斗意志和战斗素养，基本的排兵布阵还是有模有样的。城上的守兵虽然据城而守，但人数太少，一时间被打的抬不起头来，汉军密集的弹雨噼里啪啦的打在城垛上，根本没有大规模反击的机会。城下的步兵则趁机突击到城墙下，纷纷拿出各种手段开始或是爆破或是爬墙，城内压力顿增。

好在这时城外的两部满八旗杀到战场，开始冲击汉军的左右两翼。尚可喜布置在两翼的阻击部队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层层阻击下，清军骑兵也是伤亡不小。不过汉军步兵跟新军没法比，又向来畏惧八旗兵，仅仅阻挡了几分钟便被八旗兵撕开了一个口子。左翼的八千骑兵已经突击到攻城部队面前，右翼的九千骑兵则更是已经杀入攻城部队中，开始了大肆的砍杀。

尚可喜一看局势，知道自己还是高估了汉军的战力，立即发出命令，留下五千人保持对城内的压力，火炮部队向敌骑兵后阵发射炮火，其余兵力全部压上，与敌骑兵展开肉搏。

一瞬间，惨烈的肉搏战开始，清军仗着无敌的骑兵战术一上来便给了汉军巨大杀伤，但汉军这边因为是攻城战，战场其实并不适合骑兵全部的展开，因此并未第一时间溃败，反而在骑兵冲入阵中后站住了脚跟，开始近距离短兵相接。

一时间两方四万多人乱战在一起，骑兵冲入步兵阵中本来如虎入羊群，可以将胆小的羊群驱散，但若是羊群死战不退，则大大削弱了骑兵的机动性，狭小的地面到处都有人阻挡，无法提高冲击力，八旗兵的战力优势被迅速抵消。

汉军官兵在尚可喜的说教下拼死抵抗，竟然没有溃败迹象。双方都打出了真火，八旗兵这边被汉军的反水搞的火大，而汉军这边则被激起了民族血性，死战不退。尽管一个八旗兵能轻易的砍倒三四个汉军士兵，但防御却并没有突出的优势，往往的也被人拖下马来乱刀砍死。

守城的清军因为骑兵的驰援压力大大减小，专职攻城的汉军火力密度大大降低，让城内的火枪部队有了还击的空档，战局一时间变成了胶着状态。多铎瞅着战场形势是又怒又急，他也没想到尚可喜的汉军竟然死战不退，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看来，无敌的八旗铁骑一出，这部叛军应该是立即四散奔逃，溃不成军，然后大军到处纵马追杀，全歼这股叛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尽管八旗兵单兵战力非常强大，但无法痛快的骑马厮杀，已经没有了巨大的优势，况且汉军人数要多于清军的人数，这情况颇为不妙。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明清两军战斗。

以往虽然清军总体上占据绝对优势，但前明的军队也不是一点亮点都没有，清军在与明军的交锋中也有过一些人数相当而战败的事例，甚至前明关宁铁骑更是有以少胜多的辉煌。交战的双方一旦肉搏，比拼的除了战斗技巧外更重要的是士兵的作战意志。眼前的这部汉军已经打出血性，作战意志几乎超过清军，形势极为不利，让多铎首次产生了对八旗的怀疑，对自己的怀疑。

不过尽管战场胶着，但双方的战力比还是要高于兵力比的，人数并不能完全决定胜负。近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双方都失去了锐气。整个战场除了尚可喜尚未出战的五千亲军，其余所有人无论敌我全部纠缠在一起。往往是一个八旗兵刚刚砍倒两个汉军，便被另一个汉军从后面拖下马杀死，或是不断有八旗兵被汉军士兵偷偷的开枪打倒，双方都是损失惨重。

尚可喜举着望远镜不断的观察战场形势，估摸了一下，战斗进行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万汉军倒在地上或死或伤。而清军那边也不好过，骑在马上的八旗兵不断减少，有的八旗兵干脆下马搏斗，很快便被杀死，大约有超过一半的八旗兵倒在战场上。双方这段战斗的损失比为二比一。战场上的兵力开始变化，清军还有七千多人，而汉军则有约六千人，因此等清军缓过劲来后必定会重新占据上风。

尚可喜正在犹豫着是不是把自己的五千亲兵全部派上去，身边的新军参谋说道：“将军，此时清军也是强弩之末，不趁此时杀敌更待何时？”

尚可喜闻言一惊，知道新军是想让自己出全力，不敢再耽搁，挥手下令，除了留下一千骑兵护卫外，其余四千人全部压上。

四千人虽然不多，但这股生力军一入战场，顿时将整个局势改变了不少，尽管八旗兵仍然骁勇，但经过了数个小时的厮杀，仍然完好无损的士兵已经不多，而且都是气喘吁吁，其余的人则是大部带伤。可以说这新加入的四千人足够改变战局。

汉军这边则不同，虽然也是苦苦支撑，但见到自己的部队前来助战，都是精神一振，拿出最后的力气配合着开始反攻清军。

惨烈的肉搏战下，汉军早已无法专心攻城，多铎长出了一口气。见汉军又来援军，早已按耐不住，他之所以没有亲自出战，一来多尔衮早已明令下旨高级将领不得冲锋陷阵，二来尚可喜的中军不出对他始终是一个威胁。如今汉军全员出战，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下令打开城门，带着自己的三千精锐亲军杀出城外，向着汉军杀来。

多铎亲军杀到，战场形势又是一变，两部生力军加入立即厮杀起来，但多铎的亲兵都是八旗中的精锐，战力高出尚可喜亲军不少，没过多久汉军重新又被压制，此时双方兵力已经大致相等，而清军战力远高于汉军，如再无对策，尚可喜只有失败之局。

躲在后阵的尚可喜虽然恼怒却并没有多少焦急，因为他知道新军正规军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到来。况且新军部署在自己内部的一些狙击手也加入战场边缘，正伺机狙杀清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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