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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小云是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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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婆是一个大手大脚的干瘪农村老太太，面对这么多官爷早就紧张得手足无措，跪在地上，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婆婆，你无需害怕。把你叫来，是因为陶府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不知你可知道？”见在场的上官们一个个高高在上、袖手旁观，达明只得出面问话。

也许是达明的和颜悦色、轻言细语，一下子让孙婆婆的紧张心情减轻了一小半，她白发苍苍的头连连点了几下，舌头打着结，怯声怯气地说：“回……回大老爷的……话，是……老……太爷走……走了。”

“孙婆婆，你是如何知晓的？”

“是……衙门……门里的公……公爷说的。”

“孙婆婆，你且站起身来。听说你家的小孙子身体有恙，不知得了何种急病，瞧没瞧过郎中啊？”

“谢承大老爷挂念，老婆子的小孙子呕吐拉稀，据郎中说，是啥伤风呀啥腹泻呀。”随着达明聊天式的问话，孙婆婆的神情松弛了一大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嘴皮子也就利索起来：“今个早起，老婆子三儿跑来报信，说俺小孙子害病了。老婆子担心小孙，来不及禀报老太爷，便失急慌忙赶回春林村去了。”

达明点点头，又旁敲侧击与孙婆婆聊了一会儿，再次证明了春云所说得都是事实。

对达明的这种问话方式，无论是耿国祯，还是秦仲东和关鹤树都是惊讶加佩服，达明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不由地重了三分。面对大字不识的村妇老妪，依照他们惯用的讯问手段，一般都是一压二吓，其结果大都是魂不附体，所说得话那是颠三倒四，不知所云。可是达明这个后生小子，讯问的手法方式如此老道，与他的年龄阅历极为不符，仿佛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斫轮老手，引导着孙婆婆有条不紊地说出了她所知道东西。

惟有王秉超对达明绕着圈子问话有些不理解，焦急地催促说：“达巡检，你问了半天究竟想问什么啊？”

达明不满地瞪了王秉超一眼，转头和蔼地问道：“孙婆婆，陶大官人最近平日里与什么人来往较多啊？”

孙婆婆低头想了想说：“老太爷这几十年说是修道，来往的朋友多数是道士，还有就是唱康王腔的戏子。”

“戏子？”达明先是一愣，随即脑海里浮现出《红楼梦》中贾宝玉与优伶蒋玉菡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与甚厚的同性之爱，不禁追问道：“昨晚，是否有戏子到府？”

孙婆婆摇摇头说：“老婆子歇息前没有人上门来见老太爷。”

达明一听，眼睛不由一亮，连忙问道：“孙婆婆，你说睡觉之前无人到府，那么是不是说睡觉之后，有人曾经到过陶府？”

孙婆婆抬起头看着达明，犹疑了半天，方才幽幽说：“老婆子年老睡觉不实，有啥响动就会惊醒过来，昨个黑老婆子就被上房的开门声惊醒过。”

“且慢，本官记得你的住处距上房尚有一段距离，轻微的开门声如何能让你听到？”王秉超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质问道。

“官爷，老婆子上了年纪，但眼不花、耳不聋。老太爷房门门纂没有滴油，‘吱呀吱呀’开门响动在黑间显得特别声大。官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推门试试。”孙婆婆一指房门说道。

王秉超真的走了过去，一推房门，果然是发出了干涩刺耳的“吱呀”声。

“孙婆婆，你可曾见到是什么人进了上房？”

孙婆婆迟疑了一下，连连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孙婆婆，你家老太爷待你如何？”达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婆婆眼睛，似乎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犹豫、挣扎和斗争。

“老婆子服侍老太爷几十年了，老太爷一向不把老婆子当外人待。”

“既然如此，你家老太爷又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你就不想为他做点什么？”达明步步紧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