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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陌人远来聚娑婆 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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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不知想什么出了神，即墨手指敲击桌面道：“二少爷，该你啦，我猜你定是一月的生辰所以才叫千山一月！”

千山抬头看了眼即墨，复又凝视酒液注入酒杯后产生的波纹，仿佛夏日午后的点翠湖，薄唇一抿道：“‘月’字取自我母亲的闺名，父...亲他...”已是很久没说过“父亲”二字，今日出口竟是这样陌生与艰难，“他曾对母亲说，纵然世有千山，也只共一轮明月。”曾经那般的深情也不过做烟云散，千山面带讥讽的笑了笑，“就是这样。”

“啊？原来栴檀天妃不是你的生母，怪不得啊！那...”

千山自顾自斟自饮，全然无视即墨的八卦心，龙五看在眼里，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大不咧咧接话道：“轮到我了，我在家中行五，爹爹是想唤龙五的，娘亲说姑娘家还是细致些好，且为恤丧子之心，所以改为‘怃’字，后来四哥添一‘离’字，望我远离伤痛纷扰。”龙五端起酒杯冲二人笑道：“所以，哈哈，我真的叫龙五！”

千山会意领情，即墨哈哈大笑，这酒好似这会子才开始发，三人觉得身子从里到外都是暖热的。

“眼看学业就要结束了，你们都何打算呀，我肯定是接替爹爹职务，各处翻翻云布布雨什么的，到是清闲差事。”

“做啥都好，我是真不想与你俩分开。”

“那得看二少爷帮不帮你了。”龙五说完贼笑看向千山，猜他会如何应承。

熟料二少爷一张口便是惊天之语，“你应该先成亲才对吧，生辰礼宴上可有中意的人选？”

“什么？还有这事？快说说快说说！”

很好，只消一句话千山便成功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给转开了。

龙五只觉面颊滚烫，还好有酒做挡，现下只能继续努力转移话题：“相亲有什么劲啊，要像我爹娘当年擂台比武定情那样才好呢！”

“比武？那你是没戏了！”

“诶，其实我会...”龙五想借此机会交代了秘密得了，谁知还没说完，外面“噼里啪啦”、“砰”地响一团。

三人都一惊愣，即墨反应过来，“交子之时，放烟花啦，走看看去！”

龙五紧随其后，千山摇摇头，将三人的披风一齐抱了出来。

夜空五光十色，忽明忽暗，绚烂光彩在三人眼眸中肆意流动，夜空与烟花，谁成就了谁的光华，谁见证了谁的孤寂。

许是老天开恩，竟洋洋洒洒飘下雪花来。

“哈，好兆头！现在是大年初一了，是新的开始，咱们之前喝的是辞旧酒，走，接着喝迎新的酒去！”

除夕之夜就在酣酒守岁中过去，接下来初一换上新衣，邻里间互相拜年；初二烧上大锅的元宝汤祭财神；初三扒下旧的门神烧了去，然后祈年禁食；初四欢天喜地迎回灶神，宅子上下不论主仆，全天都要吃折罗；初五大早，柴叔领着下人一起用纸造出‘扫晴娘’，然后将屋内扫出的灰土都装进纸妇人背的袋子中一并燃之。这一天，休整数日的集市也次第开了张。

虽说是过年，可接连几天的礼俗做下来一点不比平时松活，好在听说接下来没什么大事了，初六这天总算是睡了个懒觉，起床后却遍寻不着千山和即墨。

“出门了？怎么不叫上我？”

“是这样，有人说六十里外的一个庄户人家的鸡下了个奇怪的蛋，大少爷说小姐您也不管这事，便和二少爷自行骑马去了。”柴叔一五一十地回禀着，“我算了算，怎么也得晚饭时候才能回来了。”

确实，这件事有他俩就足够了，况且，她压根不会骑马，想来这一天无事可做也很无聊。

接连几日下雪致周围高山积雪深厚，龙五想了想，不如去山中碰碰运气，看能否寻见雪山鲵。

打定主意便叫柴叔帮忙套了马车，只说是去附近转转，带了干粮和茶水，支了个赶车的下人便出发了。

本就是临时起意，望着哪山高就奔着哪山去了，行至车不能再进，龙五寻好个地方交代车驾在此等候，仆从只管听吩咐，待龙五离去便自顾打起瞌睡。

山中积雪厚实，也不知脚下情况，此处又无他人，龙五运起灵力，虽不能像四哥那样踏风来去，但至少比双脚攀登轻快迅捷不少。

凛冬的深山中罕有活物踪迹，龙五一路玩得开心，若不是正午刺眼的白光攸的一下被撕去，她还不会察觉自己已经步入一片参天密林之中。

正是万物凋敝的时节，就连松柏也未见有如此苍劲，龙五遍想所学竟不识得此树，好奇心胜，朝林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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