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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chapter 26（第1页）

句如渠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句阑为什么会在天牢中吗？”

杜到源根本不敢动，脖子上的肌肉用力到发疼。

“我不知道。”

“那你会告诉别人吗？或者……你已经说出去了？”

“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调查这件事也是我亲自而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杜到源立马反驳道。

说完这句话，杜到源感觉身后的句如渠卸去了力道，那个冰冷的针状物也被她撤走。杜到源瞟了一眼，发现那利器竟然是一根发簪。

句如渠将东西收起来后给杜到源到了一杯茶水，礼貌地道：“对不起，到源姐。外面有许多暗卫，我方才不便让你在外面说出来。”

杜到源揉捏着僵硬的脖子坐下，心想着若是没有暗卫你也不会很友好吧。

二人坐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其实那天的事情再被人提起，句如渠的心中多是庆幸。擎川之变的真相被她掩盖了起来，连句鸿俦都被瞒在鼓里，她不知道杜到源为什么会查到这般地步，杜到源一个小小的郎中，肯定没有那般魄力，这足以说明杜到源还有别的势力。她正是庆幸在此处，杜到源的不简单会使得她不会在灼夭楼内吃亏，同时她也庆幸查到真相的人是杜到源。

若是别人……句如渠简直不敢想象。即便这才是应该为世人所知的真相，若是真的被曝光了，句阑该如何自处？她本就活得如履薄冰，如今又一个人在边疆，这件事定会把她拉入深渊。

所以方才句如渠会对杜到源动手。

杜到源喝着茶，眼睛却时不时地扫向句如渠。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句如渠威胁人，虽然她自己就是这个被威胁之人，但她还是觉得稀奇。擎川之变本无句如渠的过错，杀人犯事的人都是句阑，她不仅替句阑担下了罪责，还尽力维护真相，甚至都顾不得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形象拿利器抵着别人的脖子，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要为句阑做到这般地步？

待杜到源饮完这杯道歉茶，句如渠才道：“到源姐，我知道你疑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我之前没有同你相认就说明我不会告诉你原因。请见谅。”

“……我明白了。”杜到源抿了抿唇，眼中有着忧色，“那殿下，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在这吗？这可是青楼，一国公主……”

句如渠打断她：“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那……如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句如渠对此还是一样的说辞：“我远赴边疆途中被人绑架，醒来后就在此处了。”

“那你……”杜到源神色飘忽，刚欲问点什么，却转念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句如渠明白她想说什么，偏头一笑，道：“我不会让他们碰我的。放心吧。”

杜到源点了点头，心中有百万分的纠结。其实她可以看出句如渠的状态并不好，在她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鞭痕，而她走路的动作不自然，脸色也不好看，这说明那鞭痕只是冰山一角，她的身上一定有更多更重的伤。

杜到源不是什么没有接触过社会的人，她自然是知道青楼的水有多深，而这灼夭楼必定会是水最深的一个。句如渠被人绑架而来，不管是图她美色还是图她身份，灼夭楼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她走，想必句如渠也不是自愿留在这里，定是被教训过才会到如今的局面。

句鸿俦恨着句如渠杀了他的爱子，皇后因为痛失爱子而重病缠身，句飞燕疯了，句阑在边疆，唯一健康的句舞鹤却是个废柴，句如渠在这灼夭楼就是孤立无援。而如今自己找到了她，该不该助她一臂之力？

杜到源在思索着其中利弊。

句如渠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似的：“到源姐，你别想着帮我。我有能力自保，你没必要沾上这趟浑水，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你不让我帮你，是觉得我能力不够，还是……”

句如渠再次打断了她的话：“不是。我只是怕牵累你。你家中还有一个老人，府上上上下下几百人口全靠你养活，你若是因我而出了意外，他们便失去了依靠，到那时，我该如何自处？”

句如渠这么说反而让杜到源有些愧疚了，杜到源呼出一口气，坚定道：“如渠，这个小破楼还不能对我怎么样。你这么善良的一个人，这些苦都不是你该受的。既然你不想我参与太多……这样吧，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让我帮助的就都告诉我，我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如果你有一天想要摆脱这里了，我也可以助你离开。”

句如渠朝她笑了笑，平日里晶亮的眸子没有什么神采。

她把杜到源送到门口，低声道：“到源姐，我再一次恳求你不要把真相说出去。”

杜到源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满道：“这还用你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对不起。”句如渠又道。

杜到源无可奈何地摇头。这个句如渠，真的太能和人疏远了。

句如渠回到房间，背靠着门板，慢慢蹲坐在地。

其实她也没有十分相信杜到源，她没对杜到源下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无法善后，她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杀掉杜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