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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闹事的酒鬼（第2页）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说你是个哑巴？”

“大人，我的大人，您不要生气，约翰他只是不怎么说话！”霍兰摆头向约翰吼道：“小混蛋，大人在和你说话呢！你的耳朵让恶魔用粪便堵上了吗！”

小约翰还是不发一言，沉默的场景让布兰登十分尴尬，他能下令去惩罚这个悲惨的孩子吗？他自问做不到。小约翰松开身后的凯特，牵着她的手让她站到一旁，他上前一步，双膝跪地，亲吻了一下布兰登的鞋子，之后以额触地，将布兰登的靴子放在他的脑袋之上。

布兰登看着他不发一言地完成这一系列动，凯特以为是自己要欺负她的哥哥，在一旁再次号啕大哭，老霍兰赶忙上前抱住。

“你这是，要向我效忠？”

小约翰把自己的头从靴子底伸出来，重重地点头。

“布拉姆大人只给了我十个民兵的限额。”

“大人！布拉姆大人不会在意一个孤儿的多寡的！他是个好人。”

“你多少岁了？”

“八。”一个单词终于从约翰的口中吐了出来，不然布兰登真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哑巴。

“嗯……以后跟着金杰吧，让他教你一个仆人应该做的。”布兰登自然不能随便再把侍从的名额给一个大家都知道是平民的孩子，那样在贵族面前他会被指责不守规矩，而规矩是自己想在这个乱世生存所必须坚守的，倘若在强大之前就处处顶撞，那么明日帕拉汶小巷的厕所里，就会多一颗自己的人头。

霍兰高兴的像是自己的孩子得到了抬举一样，他兴奋地让约翰赶紧道谢，而他也确实把约翰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周围的民兵也投来羡慕的眼神，贵族的仆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的，这能够获得贵族的全权庇护。

约翰跪下单膝，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又划了个十字，布兰登喜欢他这副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冷酷样子，这种不带感**彩的人无论何时都应当有一个，今后让他处理一些麻烦的事情会很有用，当然布兰登也不是完全在利用他，他的确同情这个孩子。这个污浊世界需要被怜悯和祈求怜悯的人实在太多，布兰登不是圣母，也不想成为圣母，大家不过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金杰兴奋地带着自己的第一个下属，嘴里叽叽喳喳地嚷嚷着什么，而约翰的冷漠表情让他几乎抓狂，不过想到他面对自己的大人也是这样就稍微释然，吩咐他一个侍从应当做些什么后就不想再理他。

约翰拿起马棚里的刷子就开始安安静静地刷起马来，早上狩猎赶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刷马，他的妹妹凯特，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无比黏他，默默地站在旁边，一副眼泪汪汪地看着，时不时接过约翰手中的刷子帮他蘸一些水。

都是些可怜的孩子啊，布兰登心想，但至少都还活着啊，乱战之中也多少孩子死于非命，活着就是神的最大赏赐。

夜幕很快降临，村长送来了今天村民们准备的食物，今天来的可不只村长和少数几个村民，得到鹿肉和其他肉类赏赐的村民都来到了训练场，他们热情地感谢布兰登的慷慨，并且献上自己准备的食物，布兰登有幸尝到了松鼠肉串和野兔派，味道总算不差，他邀请村民们一同在自己的训练场进餐，半只烤的油光漫溢的獐鹿就这样被架在篝火之上，人们围着火堆唱、跳、笑和吹牛，跳斯瓦迪亚民间最流行的拍腿舞，金杰也加入了他们，而且是人群中跳的最欢脱的那几个，毕竟还是孩子心性。

布兰登拿着他的麦酒杯，笑盈盈地望着载歌载舞的一群人，自今日起，自己算是获得了村民的真正认可，慷慨总是收买人心的最快方式。

注意到场边的约翰和紧紧攥住他衣角的凯特，火热的人群也没能融化他脸上和心中的寒冰，毕竟在场的很多人可能就是当初将他的家一扫而空之人，小凯特却十分开心，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是喜欢热闹场景，约翰对她回身一笑，布兰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此而感到兴奋，不过那屡笑意很快消失，万年坚冰再次缦上，他转身带着妹妹离开，他一点也不希望他的小凯特和这些人为伍。

迎面的凉风吹来，他下意识地把凯特挡在身后，多年以后，当人们面对刽子手约翰的蓝色眼瞳之时，总会感到彻骨的冰寒，谁也不会想到许多年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一个瞬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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