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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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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玉染折身缓步回房，低头看着掌心向上五指微拢的右手，掌心微热，五指上似乎还残留着无颜发丝柔顺的质感，此刻笨拙僵硬得好似合不拢。想到刚才那一幕，玉染不禁也勾起嘴角，无颜脸红的模样很是可爱啊！

推门踏入房间，玉染脸上笑容顿收，眉目含威向阴影中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影浑身被黑衣包裹自阴影中走出，眉目凝重，面露难色。

“发生了什么事？”

“楼主，属下……”顿住，似是犹豫该不该说。

“说。”

“是，楼主！妖族那边有消息了……”月影纠结看向玉染，见对方神色威严盯着自己，暗暗吞口唾沫道，“妖族对灵虚圣女的袭击确实有古怪，他们并非真的想击杀她，而是，而是……而是要确认一件事！”

“何事？”

月影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哆嗦了，咽了咽唾沫再次鼓起勇气道：“楼主，此次的消息让咱们在妖族安插的眼线折损大半，所以……”

“月影，你再不如实说来，就换个人来！”

“楼主恕罪，楼主，实在是……哎！楼主，属下们查到一个关乎妖族存亡的惊天秘密！两百年前，灵虚圣女出生之前，妖族得知她为凤凰转世，将会给妖族带来大祸，便秘密将妖族刚出生的三公主送来人族，谋划在圣女出生之际……偷……天……换日！”

月影艰难说完满身衣衫已被汗水打湿，四肢僵硬一点儿也动弹不得，不仅四肢，舌头也似乎变得僵硬，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多年来，玉玲楼一直在查当年灭门真相，今天的消息虽然没有一个字与玉玲楼有关，但他直觉此事定与玉玲楼灭门有关，八九不离十！他都能猜到，楼主怎会想不到？

想想楼主对汝无颜的心思，月影艰难抬头看一眼玉染又尽快低下。

玉染眉目威严听月影说完，半晌不言不动，自始至终神色都看不出丝毫变化。

房间内一时沉默，空气若凝固了般。

大约半盏茶时间后，这种凝固终于被打破。

玉染开口问：“后来呢？”语气很轻，声音略显嘶哑。

月影暗暗舒口气回道：“当年，老楼主应该是得知……”

玉染忽然怒道：“没问你这个，我问你后来呢！”啪一声响，他一掌拍在茶桌上，四分五裂。

玉玲楼被灭门他早就知晓与妖族三公主有关，结合月影刚才说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偷天换日！妖族还真是狂妄啊！

难怪，难怪汝无颜出生之际妖族会祸乱人族，甚至连皇室都不能幸免，原来，原来是为了避人耳目啊。

至于无颜，堂堂凤凰转世降临人间，人族得此殊荣，就必将付出一些代价。当年下至平民百姓上到皇室成员尽皆遭难，玉玲楼因此付出最为惨烈的代价，但，她又何辜？

月影额头冒汗颤颤道：“是，是，后来……楼主，妖族逆天而为，参与当年之事的妖族无一生还，且灵虚道长救下她之后便带回灵虚山奉为圣女，其间不曾踏出山门一步。究竟真相如何，妖族也不清楚。妖族也曾屡次潜入灵虚山打探，但去者皆一去不复返，所以，此次她下山后，妖族便多番以击杀为名袭击她，名为击杀，实则，是，为了查探她的真实身份。”

“怎么查？查得如何了？”

“据说是白狐一族的秘法，似是与血脉相关。至于……暗线说，根据白狐传回的消息，妖族军师认为她很有可能就是……就是……”

月影结巴着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低着头不敢看玉染。这个惊天消息足以让玉玲楼声名大振，两百年前玉玲楼因此事被灭门，如今再因此事而崛起，岂非一饮一啄皆由天定？可是，楼主与汝无颜……

况且，此事牵扯比当年更甚，又岂是感情之事可以牵绊的？但如果楼主一意孤行……月影不敢想下去。

房内再次沉默，空气凝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影才听到玉染说了句“下去吧”，这才担忧看他一眼，应声“是”退了出去。

初春的夜晚，空气里还带着丝丝凉意。

玉染觉得思绪有点乱，房间内的安静让他更加烦乱，挥手撤掉结界，楼下的熙攘热闹便传进房间，微冷房间似也暖和起来。

夜色渐重，玉染端坐桌前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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