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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衡芜扑蝶（第1页）

刘太后提出要见见衡芜和杜若，苏易简临时教了两人一些礼仪，带着两人入宫觐见。两人兴致勃勃一路到了宫门口，小黄门早在那里侯着。

衡芜难掩失望，唐朝大明宫约32o万平方米，明清朝的皇宫紫禁城也有72万平方米，而北宋的汴京皇宫仅不到4o万平方米，旁边就是民宅，相形之下，简直就是“寒酸”到了极点。汴京城内的私家园林和饭店都比皇宫气派。更别说，与皇宫毗邻的酒楼“丰乐楼”不仅装修得富丽堂皇，而且从高度上也是碾压汴京皇宫，站在丰乐楼上，便可轻松俯瞰整个皇宫的内院。

杜若也看着这座1o22年才落成的崭新的皇宫，满眼复杂。也就是这一年，真宗病故，仁宗即位，搬进了火后重建的新家。正因为是新家，宫室装修使用了大量含有水银、丹砂和铅的涂料。其中汞俗称水银，常温下即可蒸发，汞蒸气和汞的化合物多有剧毒（慢性），会导致器官衰竭；丹砂又称朱砂，是汞的硫化物矿物；铅是重金属污染物，长期摄入对血液系统、神经系统产生严重的损害，尤其对儿童健康和智能产生难以逆转的危害。且越是重要的宫殿对色彩的要求越高，太后、皇帝和皇后的寝宫等级最高，因此，有害物质的用量也是最大。而仁宗的两任皇后都生不出孩子，很可能就是长期重污染的受害者。而十二个年幼夭折的孩子，出生前，父母就长期受水银、铅的毒害，出生后，更是生活在污染环境中，脆弱的婴儿能够活下去真的很难。对比皇宫外的皇家宗室，大多能够正常生育、成长，也间接说明了这个问题。

宫殿外面市民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充满了生活气息。

小黄门提醒道，“苏小姐，请。”

衡芜拉拉杜若，两人一身盛装，跟着小黄门迤逦而行。但见，汴京皇宫虽然小，但内部却精巧灵秀，皆金钉朱漆，雕甍画栋，峻角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宛若仙境。

一路到了太后宫中，杜若衡芜行跪拜大礼：双腿跪地，用手绢向后摆三下，磕一下头，此动作连续3次。并说道：“臣女杜若（衡芜）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杜若两辈子第一次见刘太后。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一眼，这就是苏易简惦记一辈子，为她慷慨赴义的心上人呀！

只听刘太后笑着道，“起来吧，赐座。你们都是易简的家人，便是本宫的家人。不必拘束”。

两人诚惶诚恐抬起头，坐在矮凳上。杜若余光偷偷看一眼太后，又紧忙垂眉低首。只见刘太后穿着华丽，妖艳别致，个子高挑，身材丰满，眉眼细长，鼻子小巧玲珑，嘴角微微上翘，侧首低眉含笑，媚态极妍。

太后挥了挥手，宫人鱼贯而入，端进来几大盘子零嘴，有酥烙，糕点，还有水果，稣山等。

两人赶忙起身谢恩。杜若看了看零嘴，心道，刘太后已经提前备好两人平日爱吃的零食，昭示着苏府在太后的掌控之下，是恩宠也是警示。

太后笑着问道，“可识字？”

杜若回道，“臣女略微识得几个字，在家时跟着十三姨一起，读了些女四书罢了。”

太后很满意，笑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已经是极好了。”又问衡芜，“说起来我们也是平辈，衡芜，你喜欢菊花？”

衡芜笑着道，“臣女喜欢菊花的气节。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正说着，少年天子仁宗走了进来，说道，“说得好。菊花高洁，有君子之风。”有看着杜若衡芜笑着道，“这两位妹妹是？”

杜若衡芜忙起身行礼，两人不敢造次，忙说道，“臣女杜若（衡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太后笑着道，“祯儿来了。还不快见过你苏姨妈和杜若表妹。”

赵祯忙施礼道，“见过姨妈和表妹。”

衡芜笑着道，“皇帝大侄子好”。

赵祯呼哧笑了，抬眼看向衡芜，只见淑女容苞之态，瘦弱迎风之情，沉鱼落雁之体，闭月羞花之容。更难得是天然一种风流娇憨之态。又看向杜若，模样有衡芜七八分相似，却眉眼沉稳，性格内敛，身板笔直，宛如学堂的女夫子，或者朝堂的女大臣。真真是一种模样，两种风情。笑着对衡芜道，“近日，花匠们刚培育了一株绿牡丹，花色碧绿如玉，煞是好看，回头让人送到舅舅府里。你和表妹慢慢欣赏”。

衡芜笑着道，“绿牡丹最是娇嫩难养。给了我，可不是暴殄天物了嘛。万一养死了，不等官家治罪，我先得哭死了。若是官家允准，能让我去官家的菊园好好欣赏一番，我就知足了。”

太后本就是安排的变相相亲，若是杜若能入宫为后，那对刘家和苏家是再好不过了。忙笑着道，“菊园开的正好，祯儿带着她们去菊园好好玩吧。你们年轻人一处乐得自在，哀家就不去凑热闹了。”

衡芜一听眉开眼笑，给赵祯打眼色。赵祯拿扇子敲她，笑着道，“今你们有福气了。我那菊园轻易不舍得人进去。还不快谢过太后。”

两人忙行礼谢恩，跟着赵祯一路去菊园。菊花丛里还有几只蝴蝶飞过，衡芜笑着一路跑着拿手去拍，拍了几次没拍着。嗔怒道，“小样的，看姑奶奶不抓了你做标本。”

赵祯也快步走过去，一路紧跟着。那蝴蝶飞呀飞呀落到赵祯的胸口，衡芜也不管不顾拿手捧着去抓。男女授受不亲，赵祯刚一动，蝴蝶趁机跑了。只听衡芜埋怨道，“都怨你，动什么动，害我没抓着。”

赵祯笑着道，“我帮你抓。”

杜若远远的站着，看他们在菊丛里抓蝴蝶。两个叶公好菊的人，不知道踩了多少名菊，打折了多少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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