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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审庁诉（第1页）

梁相公笑着道，“你说有就有吗？他在哪说的，旁边有没有人证？既然能说话，就证明人醒着，你怎么不抬着他过堂？再说，你口口声声你们衙内，你们衙内，你有你们衙内的亲笔委托书吗？人证物证拿不出来，你有什么资格代为起诉。大人，狗四分明是有心讹诈。他本就是市井泼皮，打小偷鸡摸狗，道德败坏，他的话不足为凭。还望大人明鉴。”

狗四摇摇头，辩解道，“大老爷明鉴。我虽然少年时混迹市井，也只是为了养家活口不得已而为之。自打跟着我们家衙内，承蒙衙内看重，帮着料理家里生意，上千两上万两的买卖，都经得了手，做得了主。多少年了，不离左右，这汴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是衙内的二掌柜的。如今衙内重伤昏迷，没法子惩治恶人。我如何不能代替衙内起诉娘子？”

梁相公笑着道，“二掌柜也不过只是生意上的帮手，换而言之，就是下人。即便不是奴籍，也是两姓之人。一个下人哪里做得了主子的主。再说，你前言不搭后语。一会你们衙内说，一会你们衙内昏迷……到现在，苦主不到，你个下人在这颠倒黑白，胡乱攀咬。你们衙内真的伤了吗？便是伤了，到底是被外人打伤的？还是自己人伤的？也未可知。”

狗四质问道，“姓梁的，你什么意思？”

梁相公冷冷说道，“焉知不是你和你们衙内伪造伤势，以伤讹诈，敲诈勒索？”

狗四恨声道，“你血口喷人。我们衙内家财万贯，先父可是四品大员，怎么可能看上你一个小买卖人的那几个臭钱。”

梁相公说道，“启禀大人，狗四带人来敲诈勒索已经有半年之久了。街坊邻居皆可以作证。大人可差人一问便知。”

大老爷说道，“本案审理的是梁娘子唆使骡夫与衙内当街殴斗，率先动手打伤衙门一案。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不必再提。梁相公谨记。”

梁相公气愤满言，大人分明有心包庇。

狗四忙说道，“大人，我家衙内在医馆救治，差爷录取证供的时候，亲眼所见，不会有假。还请老爷明鉴。”

大老爷问道，“谁去录的口供？”

差爷出列说道，“启禀老爷，小的去录的口供，亲眼所见衙内却在医馆救治。”

梁相公质问道，“他都昏迷了，差爷怎么录的口供？”

差爷瞪了梁相公一眼，他收了衙内银子，说道，“小的去录口供的时候，衙内确实一直强撑着，直嚷嚷头疼。小的录完口供走的时候，衙内已经昏迷了。”

大老爷说道，“梁相公，你还有何话要说？”

梁相公说道，“说昏迷就昏迷，说清醒就清醒。衙内这伤蹊跷得很。还请大人派医官前去替衙内勘验伤势，辩明真伪。”

大老爷笑着道，“言之有理。医官何在？”衙役领命出三堂往府衙前面喊医官去了。

梁娘子心内一喜，看梁相公越发伟岸，这读了书就是不一样，平时在家里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脑子清晰，能言善辩的。只听梁相公说道，“大老爷。狗四与衙内并非亲属，也不是此案的相关利益人。没有委托书，狗四原告身份不成立。还请大人明鉴。”

大老爷质问狗四，“你有衙内的委托书吗？”

狗四说道，“当然有。”说着在身上摸来摸去，说道，“大人，我忘带了。”

梁相公质问道，“你分明就没有。”

狗四嚷嚷道，“我怎么没有？我忘带了。”

梁相公质问道，“双眼乱转，眼神闪躲，启禀大人，狗四分明就是狡辩。”

狗四气的不行。梁相公继续说道，“脸色发红脖子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正是说谎被拆穿的表现。”

狗四跳起来，指着梁相公鼻子说道，“我怎么说谎了。你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信口胡诌。我脸色发红，分明是被你的无耻气的。要不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无耻多是读书人。”又面向大老爷说道，“启禀大人，委托书分明就放在我们衙内那。大人不信，我这就去医馆问衙内取了来。”

大老爷可是举子出身。本是看在已死的从四品大员安少倾的份上，有心照顾照顾他的独苗苗。这也是官场潜规则之一。所以一上来就打了那梁娘子三十大板杀威棒。此时听见狗四被梁相公连连逼问，急红了眼，竟然破口大骂读书人无耻，登时就怒了。说道，“狗四，那委托书在哪？还不从实招来。”

狗四忙说道，“启禀大老爷，在我们衙内那。”

大老爷冷笑道，“小贾，去赵太丞馆取了委托书来。”

狗四忙狗腿道，“那委托书放的地方不好找。大人，草民愿为差爷领路。”

大老爷笑着道，“不必了。”

贾衙役赶忙说道，“小的认得路，就不劳狗四带路了。”

狗四内心慌得一匹。上前说道，“大人。小的想起来，还有我们衙内的验伤凭证和医药费用单据放在医馆没有带来公堂，还望大人恩准小的回去取。”

大老爷冷笑道，“你说出所在，小贾一并取了来。”

狗四脸色都白了，哭着说道，“大人。我们衙内重伤昏迷。小的实在不放心。我们衙内可是我们老爷的独苗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什么面目去见我们家老爷呀。大人，想当年我们老爷小小年纪中了举人，谁知那年金人屡屡犯境，燕云十六州失手，我们老爷弃笔从戎，上阵杀敌，深入漠北5o里，取得敌首，立得战功。这才有幸调入京中，为先帝和刘太后鞍前马后，马首是瞻。当年老爷因公殉职，家计艰难，是刘太后得知，派人送来了2oo金，才度过了难关。太后还说，她就见不得孤儿寡母受苦。后来逢年过节，还总有恩赏下来。若是太后得知我们衙内当街被人殴打重伤昏迷，太后心善，定是会亲自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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