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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电话已经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问我地址,好过来拉这张床,我举着电话看着对面的邵许,只犹豫片刻,就报了地址。
还没说完,邵许就把手机抽走,按了挂断。
“避免物件损坏,还是我们负责帮你运输。”他说,“和来的时候一样。”
最后他安排人给我报销了机票钱,顺便给我升了舱,我坐上邵许的车去机场,只是……邵许也在。
我俩坐在后车座位上,我抓紧包一言不发,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还装着两份飞机上的伴手礼呢。
“为什么不卖?”他终于还是问,“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我带它来确实是图钱,”我抱着包说,“就是想有个鉴定证书好卖,但现在连年份都不能确定,你们也说不清他的价值,你就是买,我怎么要价啊。”
他半转过身看着我,似乎看什么新鲜,最后说:“那怪我们没有跟你说清楚,虽然不能确定年代,但就它千年紫檀木的材质,也很有收藏价值,它的造型也不错,我按照它本身的材质,和目前最早的古董交易年限给你估价。”
这时,坐在前排的沈老师适时的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手指在上面划着,“你看啊小尤,这是目前拍卖价最高的一个紫檀木古董家具,你的东西材质和外形虽然比这个好,但是没有证书,而且我明着跟你说,你这东西如果是古董,就是国宝级别的,要列为文物的,你看上面的图腾也该想到,这极有可能是皇家出品,你又说不清来历,文物可是禁止买卖的,所以我建议你不要要求太高,我建议价格是——”
邵许打断他,把平板拿过来,在那个古董拍卖价后面,轻轻地画了个零。
我本来还正在数拍卖价后面的零,心想一个古董家具能卖这么高价啊,数到一半我就震惊的数不下去了,心想我要是能得个零头这辈子也就知足了,结果他又添了一个,拿到我面前说:“这个价可以吗?”
不止我,沈老师也愣了,我呆呆地看着他,人都说遇到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事情大脑会宕机,我信了,我现在就是。
“为……为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终于说出句整话。
“这个连年代都不能确定,万一是个仿秦代的现代工艺品呢,而且万一鉴定出来列为文物,你也不能再往外卖了。”我问。
“我喜欢。”
他只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看着我。
我算是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叫有钱任性,但我也不能昏了头,拼命压制住对金钱的原始冲动,最后小市民自保的心性还是占了上风。
这么大的买卖,这么实力悬殊的交易双方,我肯定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他有最好的律师团队和鉴宝团,我至少也该去咨询一下律师啥的,不然万一他想坑我,最后告我诈骗什么的,就这数字我不得把牢底坐穿。
“你先给我份儿合同,我找我的律师看看。”我说,假装我也是有律师的人。
他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觉得他嘴角抽了一下,再抬起头时虽然还是严肃,但神情缓和了不少。
“嗯,落地之前我就给你。”他说。
我脑子里挤满了零,还没算清楚多少钱呢,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靠在座位上。
他也没再说话。等到了机场,我登机后才发现不对劲儿,他也上了飞机,但这次我旁边座位是那个秘书。邵许过来看了看秘书,两人很默契的换了座位。
随着他那只戴着手串的手放在桌子上,我的心也跟着一抖。
“你认得?”见我一直看他的手腕,他问了句。
“就……电视上看过。”我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靠在扶手上。
他笑笑,抬起手看着珠子在灯光下的光泽说:“其实我收藏不依赖什么专家的,自己看着顺眼很重要,这串珠子也是,我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它应当是我的东西,就和你那个一样。”
我瞄他一眼,“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材质好?”
他歪了歪头,“卖给我的人说,它能驱邪辟凶。”
说完他有意无意看我一眼,我立刻缩回目光,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按说我身上不过种了酒仙而已,又不是什么凶邪。
“上次我也没做什么。”似乎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他又说,“是你身上的东西太胆小,一见我就要逃。”
他欠了欠身,有些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最开始我也是不信这些的,但自从戴上它,就觉得这个世界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了,可能受它影响吧,我渐渐的也能感觉到周围其他的东西,像上次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
我一惊,扭头问他,“你遇见过其他种酒仙的人?”
他反倒迷惑了,看着我,“种酒仙?”
“是啊,你不是说你见过吗?”我说。
他皱了皱眉,说:“我之前在国外见过一个你说的那种人,他是个亚裔,他们家族很早就在国外做酒庄生意,第一次见面时他和你一样,身体突然就不舒服,还很惊恐地告诉我,我把他的祖先吓跑了。后来他家的人就把我赶了出去,过了几天后他打电话向我致歉,跟我解释了一番。他说,他的祖父早年来国外创办了酒庄生意,他祖父是品酒酿酒高手,家族生意越来越好,临终前,祖父给了他父亲一个酒坛子,说是有了酒坛里的东西,父亲才能继承到祖父品酒的天赋,后来他父亲出了意外,临终前也把那个酒坛子交给了他,他本以为是什么秘方,打开后就感觉父亲的灵魂附在了自己身上,原本酒精过敏的他突然就变得能喝酒了,而且很会品酒,就接过了原本的酒庄生意。他认为,是祖先的灵魂在帮助自己。而我那次见他时,不小心把他的祖先吓跑了,还好他的祖先总会依附在坛子里,只要打开坛子让祖先回去,再往坛子里倒上一些酒喝下就可以了。为了保险起见,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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