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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Red Pepper 三（第2页）

“保育机器人没有头发。”少年实话实说，这并不是在开冷笑话。

彩色玻璃窗上，少女转过身，与他对视。

她问：“拉奥孔是保育机器人吗？”

少年摇摇头：“他不是机器人，他是人。”如果拉奥孔是机器人，他就不会这么不解了。

一些机器人的黑影也倒映在彩色玻璃窗上面，仿佛静悄悄的黑暗潮汐，这些潮汐轻轻推波助澜，映得彩窗分为幽静。

她慢慢地说：“他是你的剑术老师，教了你十二年的武艺，但是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你发现他做了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情，他让很多人来追杀你。所以，你决定去找到他，杀了他。”说到这里，少女顿了顿，“你确定他就在圣彼得大教堂这里吗？”

“他一定在这里。”少年平静地说，“我的手在疼。”

少年张开手掌，仿佛他的视线能穿越时光，看到昔日的伤痕。

随后，他紧紧握拳。

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们通过了西边的街道，走过了彩窗，终于来到圣彼得大教堂的镀金青铜大门。大门面朝空旷广场，无数机械白乌鸦飞起，天空湛蓝如镜。

苏邪望了一眼白乌鸦，他曾多次随着拉奥孔来到教堂，见过机械乌鸦起飞。他那时候很好奇它们飞翔的动机原理，一个劲儿地揪着拉奥孔的衣袍，结结巴巴地问一个又一个机械定律。拉奥孔虽然不太懂机械原理，但对着他却很耐心地一个个回答。

苏邪听到白雀“啊”了一声，她眼里涌出欢喜的光芒，她很惊喜地说：“倒吊者先生，这些乌鸦很美丽。”

苏邪说：“这是因为它们的构造基础是机械第三定律与阿西莫夫在正能向前提正弦波时态的高能级定理的运用。”

他一贯用这种高大上的词汇来让自己清闲下来，因为没有什么人愿意听他讲这种机械定理。与其听一场无聊复杂、仿佛沼泽的机械原理讲论，人们更乐意打开《超级大乐透》看一场刺杀游戏。

“那是什么定理，你愿意解释一下吗？”白雀眼睛亮亮的，好奇地问。

苏邪顿了顿，看着做礼拜的时间还没有到，他坐下来。

他望着那些飞翔的白乌鸦，慢慢解释了一番机械第三定律与阿西莫夫的正能向前提。白雀有时候抓住几个定义不放，像是抓住了线索的尾巴一样，对苏邪提出一些很难的追问。苏邪并不是专业的教授（教育机器人），他针对这些问题，又联系理论背景，加一些具体实例进去，再讲了一遍。有时候，他很想敷衍白雀，但白雀对这些理论的理解能力与敏感度超过苏邪的预估。他的敷衍在白雀敏锐的提问下立刻溃败。

白雀听懂了，而且举一反三。她洋洋得意地提出了好几个构思图。苏邪从鼻子里呼出气，最后揪着这几张构思图和白雀吵了起来。

15月14日，苏邪和白雀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广场，看着白乌鸦飞来飞去，他们聊了2个小时的机械原理。在那两个小时里，苏邪忘记了痛苦与烦恼，他的世界只有数学与机械。他尽情享受数字与机械的火花四射的碰撞，仿佛目睹鲸鱼巡游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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