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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恨之欲其死03（第1页）

“苏邪”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笑了，他轻轻地说：“你不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杀死我的人流着和我相同的血。”他伸手掠过自己的伤口，伤口居然在一瞬间就愈合了。

他感受到了白雀的震惊，恶意满满地说：“我也很有耐心，我们可以慢慢玩。”

“玩你麻痹！”白雀用力扯断了拘束左手的绳索，掌心鲜血横流，好像一条流不尽的血河。百分之一百的疼痛让白雀疼得直吸气，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一个侧身，避开“苏邪”闪电般刺过来的小刀，右手紧握渡鸦所化的长剑，横剑斩向苏邪的腰腹。

“苏邪”摇了摇头，身躯虚化成一块块代码，漂浮在空中，接着代码又瞬间化出身躯的模样。

白雀算是明白了他是怎么回事，代码、人工智能、赛博人……总归就是那一类不能用现实物理攻击攻击得到的存在。但是赛博空间里的火焰却能伤害到自己，她的皮肤大片大片烧伤，仿佛一张张纸坠落在地。白雀持剑边走边挥，“苏邪”淡然处之，他玩小刀熟练得好像刀便是他的手指。

刀锋与剑身相撞，在这个着火的图书馆里，发出了响亮的、仿佛金属风铃摇晃的声音。

叮叮当当。

白雀与他交手了几个回合，她挥剑斩他脖颈，还是点他手肘，他都脚步轻松，轻轻避过，而他的小刀神出鬼没，快得像条蛇，总是突然刺向她的手臂，尤其是她已经受伤的左手。卑鄙！阴险！哪里对战的时候故意攻击对方伤口的？

白雀一肚子火，剑光凌冽不少，锐如霜雪，“苏邪”微笑，嘴角翘起，脸颊上浮现两个酒窝，好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年人。若非他刚才拿着刀插进白雀的掌心，料是谁也想不到他的心思那么毒辣狠毒。

一栋栋书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人们一阵阵的抱怨。火海在这些书籍的废墟上兴风作浪，气势汹汹，捕捉白雀的痕迹。

白雀迅速跨过那些着火的书籍、乱倒在地上的椅子、木梯，她累得满头大汗，但目光坚定，一剑穿过火焰，白光如虹，刺向“苏邪”的心口。“苏邪”看着自己破了一个大口子的心，耸了耸肩，他道：“坚持这么久，你还不放弃吗？”他弹开白雀的剑，“这里已经被我封锁了，哪怕是你的人工智能，它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六小时已经过了。

白雀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她知道这是停在孤岛实验中太长的不良反应。但她又一剑格住“苏邪”突然从下向上挑来的刀锋，她的手腕被刀剑激烈碰撞的力量撞得发疼，手臂骨骼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而像是一种异物，磨蹭自己的皮肉。白雀一个跳步，收剑回身，转到图书馆的楼梯上。

“把我朋友还给我。”她一字字说，声音因长时间被火场气流摩擦而嘶哑。

“绝不。”他憎恶友谊。“他早就忘记你了。”

“你在骗我。”白雀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微笑。”

“……”他笑出了眼泪，然后声音很低地说，“当然啦，我不会让他忘记这一切，因为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

他打了一个响指，火海自动分成两边，仿佛一个魔术一样，空气中浮现出无数闪光的点，有些红色——刀面照出火海的红色。他伸手，指着白雀，无数红点就穿透了白雀的四肢，血流满地。她几乎被钉死在了图书馆的楼梯上。火焰在血泊上静静燃烧。

他走向白雀，抽走了她的剑，直接捏碎。剑身碎开后飞出的一道代码被他固定在原地。

他轻笑道：“胜负逆转。”

白雀脑海一阵发黑，她几乎不能思考，全身好像已经麻痹了，不停地抽搐。她听见书籍被火焰吞噬的沙沙沙的声音，气流又热又让人眩晕，四周突然弥漫起绯红的雾气，白雀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用了特殊的木料所以燃烧才有红雾。那些红雾伸出了粗长的卷须，和火焰混合在一起，朦朦胧胧的。雾气像一层保鲜膜一样包裹住了火焰。

有一道不同于“苏邪”的脚步声，走进图书馆。

“苏邪”转过身，笑着说：“生日快乐，哥哥。”

苏邪狂奔，手握奥古斯都，斩向“苏邪”，他冷冷地说：“我不要这种生日。”

“苏邪”轻执小刀，小刀模样骤然变成了尼德霍格，格住了奥古斯都的直劈，他笑嘻嘻道：

“我倒是非常喜欢过生日。这是我们从一出生便被分开以来的首次重逢，意义重大。

看到哥哥你如此痛苦的表情，我很开心，所谓的复仇就是必须看到对方痛苦的脸。

如果让哥哥待在虚拟世界里度过幸福平静的一生，怎么能叫作复仇？

不过，哥哥你也太无情了，居然杀掉了一整个城市的人，那也是一个世界啊，虽然都是虚假的。”

苏邪冷冷地说：“你算计我。”

“苏邪”笑着说：“哥哥，你怎么能推卸责任，虚伪地把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明明是你忘却了自己的使命，放弃了自己的记忆，在俄刻阿诺斯苟且偷生，浑浑噩噩，假装平凡。”

苏邪毫不停顿，将奥古斯都斩向对方腰部，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使命，我只知道我自己是谁就够了。”

“苏邪”单脚跳起，跃到一个书架上，恰好避开奥古斯都的锐芒，他道：“哥哥，你和我一样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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