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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时间回溯02（第1页）

济慈之所以叫作济慈，是因为皇帝最喜爱的诗人是济慈。

济慈不同于十二星域，它不是一个星系或星云，它只是一颗星球。

在济慈周围，还有色彩像彩带一样的六颗星球，它们如同七道燃烧过后的伤痕，静静伫立在宇宙中心。

在4oo年前，人类帝国探索到了宇宙的起点位置，并且将帝都定居在宇宙起点。

站在济慈仰望星空，人们将看见所有星星都在远离他们，星辰们永不回首地、忧郁地流浪，远离济慈。

因此，济慈的夜空不能说是星光万丈，只能说是繁星如云，微光淡淡。

16月24日，苏邪和白雀通过远距离传送门到达济慈。

济慈作为帝都，气象博大，建筑宏伟，人造太阳给所有房屋铺上了熠熠生辉的金沙，城市如同森林，望不到尽头和起点。这些建筑看似杂乱无章，但站在高处，例如太空基地站看的时候，人们便会意识到“纳斯卡线条”的奇诡，和那一丝丝的恐怖之处。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意愿行走在大陆之上，但是在高空观测者的眼中，那些自以为自由的人只是在构建“纳斯卡线条”。

白雀静静观赏这幅奇异的图景，良久，她道：“构建这颗星球的人一定是一个十分聪明的数学家。”

这种悄无声息地掌握了所有人行动，并将数万万人刻入这幅图景的，唯有深刻理解了数学的人才能做到。

苏邪没有说话。他的左眼被漫射的金光闪到，明明没有了眼珠，却还是本能地痉挛起来，一种疼痛在左眼眶那里若隐若现。济慈的一切对他而言，就像身上的一道疤那么熟悉。

记忆中看过无数遍的景色与现实终于重合在一起，拼图只剩下一小块空白了。他已经回想起来很多，但似乎还有一些没有记起来。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没有人会记得过去的一切。

“接下来去哪里呢？”白雀摇头晃脑，看了看苏邪，“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吗？”

她没有问苏邪为什么要挖出自己的左眼，也没有对苏邪的这种自残行为表示质疑。帝国人都是古古怪怪的，她很理解。

苏邪摇摇头，笑了笑：“没有问题，我的右眼就能已经让我看清这个世界。”他的笑容轻描淡写。

站在苏邪肩头的渡鸦朝着白雀探头，语带关怀：“亲爱的异乡人，我这里有一份百万收藏量绝赞济慈旅游攻略手册，包揽了济慈各大景点，比如说海伯利安宫、宙斯神庙、西塞罗广场、凯旋门……”

白雀指着远方一座金山，问道：“那里是什么？”

那座金山是这颗星球上最高的山，白雀没有看到任何一栋高楼，任何一座大厦有高过那座金山。金山如同赤裸的龙骨，伏卧在晨光升起的地方，沐浴在最大面积的阳光中。济慈其他所有的建筑都是金山向外舒展的外骨骼，电线导管是血管，房屋是细胞。

渡鸦啾啾乱叫，拍打翅膀，还没有说话，苏邪就说出了答案：“金宫。”他顿了顿，脸上有一种冷漠，补充道，“皇帝的金宫。”

渡鸦点点头，跳到白雀的肩膀上：“是的，那里是皇帝的金宫，每一块砖都是实打实的黄金，宫门是十二道凯旋门，金宫的系统运转依靠死去的恒星灰烬。每一年，都会有数十颗恒星被人为焚烧，恒星内部的能量会输入金宫的地下，供给水、电、生活燃料、超级计算机的能量储备、机器人的能源。”

白雀望了一会儿那座直插云霄的金宫，声音很低地说：“我有一种很讨厌的预感，接下来可能会碰到很倒霉的事情。”

苏邪诧异地看了一眼他的朋友：“你终于不相信你的运气了？”

白雀立即反驳道：“我运气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苏邪道：“你感到恐惧？”

白雀认真道：“不是。”她扭过头，望向多彩的云霄，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感到的是未来将来的悲伤。”

苏邪冷静地想：悲伤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想了片刻，他还是将悲伤归为无意义的多愁善感。

他拎着刀匣，率先走向了金宫，直直走向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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