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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干一票儿回家过年（第1页）

等菜送来了，章传久将枸杞和生姜放进酒中烧开，端上桌加入红糖。大家围坐一起，林伯在传久的再三要求，甚至几乎算是强迫下，别别扭扭地坐上桌子。大家举杯敬过长辈后，开怀畅饮。姥爷老怀欢欣，来者不拒。姥姥心里高兴，也喝了几杯。林伯痛饮了几杯后，举起酒杯说：“敬老爷，太太，家里可有好几年没这么热闹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姥爷、姥姥也是热泪盈眶，传久急忙打岔道：“林伯，今天大家高兴，您偏偏来触霉头，要罚酒，你们说是不是啊。”三兄弟轰然说是，林伯连连点头：“是，是，我认罚，我认罚。”连干三杯。传久打趣道：“林伯，您老人家不是想酒喝，故意说错话吧。”大家哄堂大笑，姥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饭后各归各屋，传智和传久回屋后，二人统计了一下收获的成果：金条二十三根，估计是二百三十两，大洋二千二百块，日币五千七百余元，按当时市价一比二的比率，也大约相当于大洋二千七八百块了。传智嘴里不停地念叨：“发啦，发啦。这回发大财啦。”传久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传智说：“这才几个钱。村里二百多口子，一均下来，一个人才能分几个，六哥，你也在江湖上闯荡过的，眼皮子太浅啦。”

传智兴奋地说：“那我们找机会再干他一票，咱也富富裕裕过回年。”传久哈哈一笑说：“对，找机会再干它一两票。六哥，我看姥姥、姥爷他们挺孤单的，想把他们接到章庄去，不知道行不行？”“行，当然行，一切你做主就是。”传智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上床后，大家无语，不过传久听着六哥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好久，不禁偷偷地笑啦。

传久知道在此时，几乎每个中国城市，包括小小的县城里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邻国人，他们或者经商，或者当浪人，或者直接当兵，总之没有几个好人。即使经商的邻国商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倚仗着邻国人的势力到处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强买强卖那是常事，一言不合或打或杀都有可能。甚至他们其中有许多直接就是邻军的暗探，到处刺探军事经济民生的情报，大肆杀害抗邻军民。至于做生意，那纯粹的一种掩护身份的手段而已，所以，从他们身上刮点油，传久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一夜无话，天亮后传久起身去给二老请安。然后把传明、传兴叫到屋里，告诉他们收获的成果，把他俩兴奋得差点纵声长啸了，吓得传智和传久一人一个，捂住他们的嘴。等他俩平静些了，传久把下面的工作作了安排。传智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要求是僻静，有单独的院子。传兴、传明去踩点，要求是邻国人的商社和仓库，传久陪姥姥、姥爷，做他们的工作。别看那三个都是哥哥，现在对弟弟的安排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四人出屋后，吃过早饭，借口要出去玩，三兄弟出门啦。传久则留在家里陪着二老谈天说地，说古论今；时不时说上几句山里的好处，空气好啦，人热情啦，重亲情啦等等、等等，非常热情地邀请二老去做客。开始时姥爷是决不松口，后来传久见姥姥有些意动，就主攻姥姥，说是回去后，又要苦练武功了，又是好几年出不来，那就又有好几年见不着姥姥、姥爷了，说得老太太都快哭啦，终于下了决心。

传久让姥姥去吹枕头风，说只是去亲家那散心，又不是搬家不回来啦，几天下来，姥爷这座大泰山终于也被枕头风给吹倒了，同意去了。不过要写信给大儿子，征求意见。传久本来是打算踩好点了，以后再来找机会下手的，现在要在泰安多住一段时间，正好找个机会把事给办啦。这才是姓何的嫁给姓郑的——正合适（郑何氏）。

这几天的准备工作也是做了一些，传智已找了两处院子，就等传久去拍板啦，传明、传兴的点还没找好，还要努力。传久想了个主意，找了个晴天，租了辆马车，带着二老城里、城外一通转悠，说是让二老散散心，哥四个陪着，把林伯也带着，一路是山南海北，人文地理，古老习俗，历史典故，引得林伯是口沬横飞，滔滔不绝，王子轩也是谈兴大发，引经据典地说个不停。

章传久发现有二个邻国商社是挎刀的邻国浪人守卫，可有一个邻国商社与众不同，是扛枪的邻军把守。章传久总觉得哪不对，仔细观察一会，发现没肩章和领花，再从懒散地步伐上，可以确定是在乡军人，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复员兵。不经意地问道：“林伯，这是哪啊？怎么还有当兵的。”“这是金井商社，泰安最大的邻国商社。最黑啦。咱们快走啦，这些倭人经常拿枪打咱们的人玩。”

传久从善如流，说：“那咱们快些走，离他们远远的”。驱车离去。没走多远，在一个院子前，传智对传久使了个眼色，传久不动声色地打量一下院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金井商社，虽然拐了一个弯，大约估计一下距离，直线不过一百多米吧，站在大门口无法直接看到金井商社，可在后窗应该能看到，正好方便观察，便点了点头。

从上午九点转到下午三点多，虽然是坐在车上，但也是挺累人的，见二老面露疲惫，传久便让车把势将车赶回家。安排好二老休息，让传兴陪着林伯去订酒菜，哥仨进屋后，传智问道：“那个房子怎么样？”“多少钱？”“租一年二十块，买的话开价三百元。”“用别人的名义买下来。房主为什么要卖？”“他说经常半夜三更传来惨叫声，瘆人的很。”“天杀的倭人，不得好死”。传明插言道：“啥时候动手？”

传久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吃饭？啥时候睡觉？休息的时候有几个人值班？我们都不清楚，怎么动手？六哥，你明天去把房子买下来，安排谁去观察呢？我们四个都不方便，没人啊”。传智也皱着眉头，传明说：“有一个。”“谁？”传久和传智齐声问道，“玉花姐。七伯家的三女儿。”“她怎么在这？”传久问道。

传明说：“她出嫁三年了，没生孩子，婆家便把她休了，净身出户。她觉得没脸，不敢回家，就跑到泰安给别人当佣人。前几天我和传兴在街上遇见，她见了我们扭头就跑，是传兴眼尖看到了，追上去才知道的。”传久大喜：“天助我也。明哥，你明天和兴哥去找玉花姐，让她辞工。六哥，你明天去把这块表给玉花姐送去。”

这时大门口传来声响，林伯和传兴回来了，今天在大街上溜了一圈，姥爷的心情很是舒畅，所以大家是欢聚一堂，欢声笑语地畅饮一番。第二天大家各忙各的，下午回来纷纷点头，表示搞定，晚上自然又是欢聚一堂，畅饮一番。这几天大家没事可做，白天传久带着二老这里游游，那里逛逛，很是悠闲，晚上则是在考虑怎么下手。

传久让传智把被子搬过来，二人睡一张床，悄声商议怎么下手。传久说：“二条，一是挖地道，时间太长。一是下药，可那些倭人自己做饭”。二人冥思苦想了好久，没有好办法。传智问道：“上次你用的那个呢？”“那叫乙醚，医院里有。可那玩意要捂在口鼻处一会，才有作用。对付一、二个人还行，人一多就不行了”。

传久摇摇头，感叹道：“要是有小说里的‘鸡鸣五鼓断魂香’就好了”。“那是说书的瞎编的，迷香没有，咱有迷药啊，不过是子母配，”传智道。“什么？有迷药？什么是子母配？”传久大喜，连连追问。原来子母配就是两种无毒的药方，分甲、乙二方，好比分别放在酒、菜中，只喝酒或者光吃菜是没有问题的，如果又吃又喝，隔一个时辰就会昏迷。”

传久以前可是在书上看到过中药有‘十八反’、‘十九畏’，据说有本事的老中医能救人命，也能让人死。也在网上和别人口中，听说过有好多人叫人用迷魂烟迷倒后破财的，没想到能在这见到真实版的。心中大喜，急切地问道：“六哥，你会配呀？”传智笑了：“我可不会。传兴会，他可是跟着江爷爷学过好多年。可怎么把东西送去让那些倭人吃呢？”传久眼睛一眯：“这好办，让倭人吃药的事我来想办法”。

天明之后，传久向传兴详细了解情况，心里有了底，开始设计行动方案。过了几天，有消息传来，情况基本搞清楚了：早晨七点开门，晚上六点关门，白天连掌柜带伙计护院有十五、六个人，晚上是六七个男人，二个女人。外面一个岗哨，四个小时一班岗。一天三顿饭，晚饭是六点半左右，另外院里还养着二条大狼狗看家护院。

二天下午，传久找了个借口出门。在传智的带领下，直奔小院。叩开院门，看到两眼布满血丝、满脸憔悴的玉花姐，二十刚出头的人，看上去都有三十好几啦。传久心痛地对她说：“玉花姐，你的事作完啦，从现在起，你只管好好休息。”玉花姐担心地问：“传久弟，你这是要干啥？”“玉花姐，你放心，丧天害理的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进了屋，床上一套简单的铺盖，桌上摆着没吃完的饭菜，传久过去一看，是玉米面的窝窝头和半碗豆腐，小半碗酱，还有二根大葱。传久把传兴叫过来，问道：“你给玉花姐留饭钱了吗？”传兴应声答道：“留啦。留了二个大洋，还有十几个铜板。”玉花姐连忙从褥子下拿出二个大洋和几个铜板，说：“留啦，留啦，你看还剩下这么多那。”

传久看着玉花姐的眼睛，认真地说：“玉花姐，你听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该吃吃，该睡睡，吃好点。把这些钱花光，不要怕没钱，没钱了找我们要，把身体养好，过几天和我们一起回章庄，我们一起回家。”玉花姐听了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传兴刚要去劝，传久：“让她哭，哭出来对她有好处”。哭了一阵，玉花姐收住哭声，将衣袖在脸上一抹说：“传久弟，我听你的，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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