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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阖家团聚准备过冬（第1页）

这天传久突然想起二件事来，急忙来到爷爷家里。爷爷问道：“久啊，有事？”“嗯，爷爷，是姥姥、姥爷就要来啦，他们一家住哪？”“你小子玩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啊，晚啦。我早就安排好啦，给你七哥修的新房子早就腾出来了，都打扫干净，就等你姥爷他们来啦。”传久说：“谢谢爷爷。等七哥成亲的时候我给他修新房。那传明哥他们？”爷爷笑道：“前几天我就让传智带了二个会赶车的到泰安去了，这两天就能到。汇合传明他们后，直接用马车接你姥爷他们来。这回你放心啦？”“是。还是您老人家考虑的周全。”

姥姥、姥爷是自己的亲戚，入住本村可不能悄无声息的，那样也太没面子不是，传久现在反正是不差钱，决定自己掏钱请客，大摆酒宴欢迎姥姥、姥爷。便去找经常操办红白喜事的二伯功元商议一番后，让传兴跟着二伯下了趟山。订下了二口猪、二只羊、十几只鸡，再备上了大量的酒，约好日子送上来，还有一些菜要煮要炸、要蒸要炖的，二伯功元他们提前几天就开始做了准备。

那个时候民风淳朴，村村户户都是这样的，谁家有事，左邻右舍的都会自动自发地一起帮忙，不需要付工钱的，管顿饭就ok了，这就是乡里人的纯朴，没有多余的废话。传久自己不能出村，闲来无事，也积极参与其中，刀工被二伯极度鄙视，切不了礅，洗洗涮涮也不及那些婶婶嫂嫂们，就连帮忙烧烧火、搬点柴什么的，都被婶婶嫂嫂们嫌碍事哄他走，传久大感没趣，只好摸摸鼻子，溜溜达达地走啦。

五天后，经过爷爷特许，传久带着人，在山下的小镇上，见到了姥姥、姥爷、大舅、舅妈和二个表弟妹建成、丫丫，肩扛马驮的，把姥爷一家人接回庄里。由爷爷、奶奶出面，大摆筳席，带领全村老幼，热烈欢迎亲家老爷及大舅一家入住章庄。并祝贺村里又有了先生，孩子又可以开始读书识字啦，那个时候的人普遍的认知，读过书的人是高人一等的。

虽然八仙桌上大盘小碗的摆满啦，其实说白了荤腥并不多，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穷，一年到头难得有几回好吃的，谁家里面有事开流水席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是每张桌子上摆三两个荤腥，给大家解解馋罢了。难得的就是乡里邻居、亲朋好友能聚集一堂，热热闹闹地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吃，爽爽快快的饮，比啥都都强不是。

老一辈的人们聚在一起，细嚼慢咽，谈古论今，大舅也和这些长辈坐在一起，说明村里人对他的认可；中年人在一起推杯换盏，议论收成；年轻人则是呼朋唤友，大碗酒，大块肉；女人们在一起是小口吃喝，低语浅笑。大人边聊着天，边慢慢地享用着，而孩子们就没那么斯文客气了，他们大口小口的吃着，比赛似的狼吞虎咽，吃得好不欢快。胆大的还偷偷摸摸从大人的碗里弄口酒喝。孩子们就吃饱喝足了，开始在桌子间穿来插去，吵闹追逐嬉戏……。酒宴结束的时候，不会喝酒的喝得头晕眼花，会喝酒的也是醉眼朦胧，酒量大的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大家是尽兴而归，总之是全村人个个心满意足，人人笑容满面。

饭后，传久将传智、传兴、传明叫到家中，商议蒙阴弄到的金银的事，哥几个一核计将金条交出去，银元则四人分了，哥几个不能白忙乎不是，当然没忘了给玉花也分了一份。传久大度地说：“倭币都在我这，这些大洋就你们三个均分了吧。”不料他们哥仨都不同意，说是传久领的头，非要让他也分一份，还得是最大的。传久始终无法说服他们，只好按他们的意思分了这笔钱，当然忘不了把驳壳枪也拿回来了。

秋收完了，官府的人也开始上门催收税钱，征集粮食了。在一番好吃好喝好招待后，听了爷爷他们的一大通叫苦叫穷地痛诉后，一番义正言辞地、长篇大论说教，口袋里装上了若干辛苦费后，商议好今年要交的钱粮数目，然后手上再拎上二只鸡，官府的正义使者们打道回府了。再然后章庄的村民们肩挑背扛，把辛苦得来粮食给官府送去。

正常情况下，纳粮完毕就是冬闲开始，村里的人都开始猫冬了，大老爷们不是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就是走东家、串西家闲扯谈。可今年有些不同，章庄的族老们早就商议好了，趁着冬闲的时候，安排一些机灵些的人，到远一点的城镇零星收购一些粮食，并大批采购些木料。其它的人做后勤工作，妇女们煮饭、老人编筐。

爷爷和众族老经过周密的安排，除了派人到山上砍伐些树木，还把村民家中的木料也征集起来。破铜烂铁的收罗了不少，拆得稀烂的汽车也翻了出来，村里的铁匠爷爷带着徒子徒孙们开炉炼铁，铁匠铺更是昼夜炉火不停，打造了许多钢钎、铁锤、镐头、马钉一类的工具。木匠伯伯则带着人不停的赶制修整独轮小车等物品。

组织护庄队的人上山打猎，既会减少野兽对庄稼的危害，还能增加肉类，以应付重体力的消耗，顺带让护庄队练练枪法。经过坚决的请求，传久也带着猛虎堂的小兄弟积极参与上山狩猎，因为枪支不够分配，传久还专门请铁匠爷爷铸了十几把弹弓叉子，用从泰安医院偷来的输液用的橡胶管，做成弹弓发给还没配枪的小伙伴。

弹弓这玩意虽然打不了大些的动物，可打个野鸡、兔子什么的还是没问题，也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玩具。几天下来，飞禽走兔打了不少，狼和野猪都打了好几只，小战士们的枪法大有长进，好歹算是打过活物见了血。而传久静止目标三枪爆头，二枪打在猎物眼上，对跑动的野兔也能枪响见血的枪法，更得到九爷爷的赞许。

经过半个多月的筹备，在外面的购进的木板木料已经运回，粮食也收购了一万多斤，数十辆独轮车也整修完毕，等准备的差不多了，族老们在祠堂召开大会，动员全村的青壮们上山打洞，打山洞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这回村里的活不白干，不只是管吃管喝，还有工钱可拿，能让家里减轻许多负担，青壮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在族老们选定的黄道吉日，族里的长辈们齐聚祠堂，村里的男丁们悉数到齐，默默地站在祠堂门外，听候长辈们的调遣，女人和孩子只能站在远处向这边张望。传久看到爷爷们和几位年长的伯伯，脸上还涂了红一道、白一道的，一个个都搞得怪模怪样的，搞得跟非洲土著似的，有的手执铜铃、牛角号，还有鼓钹之类的乐器，有的手上举着幡或锅盖大的木牌。

爷爷一声令下，角号长鸣，众人抬着香炉、案台、果品什么的，还有四个人抬着一头烤猪，浩浩荡荡的来到山前。在鞭炮声中，祭山神仪式正式开始，先是点燃香烛，焚香进表，所有的人跪倒尘埃，爷爷起身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念起了一篇祭文，表达了对大自然的热爱，述说了开山动土的不得已，希望得到山神的原谅，并请求得到庇护等等。

等爷爷念完，将祭文放入香炉焚烧，几位长辈就吹响号角，舞动铜铃，擂响大鼓，间或有钹声，那声音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听起来有些悲壮。另外的人开始挥舞着手中的旗杆，让旗幡在空中飘扬，或者举起画着一些山怪、树精的牌子随着节拍慢慢地跳动起来。仪式虽然简朴，舞蹈也不太好看，可是透出一种隆重和神圣的气氛。

祭告过了山神，众人分食了猪肉，打洞工程正式动工。村子后山上原来就有一个山洞，有一人多高，阔不过丈，十几米深，这次全村的青壮年一起上阵，就是要把它挖深、扩大。一开始就遇到了难题，洞底便是石头，石质坚硬，作业面又小，十分不好打，所以进度缓慢。传久得知后，带着炸药上了山，让人用钢钎打装药孔，用炸药炸穿了近二米厚的石层。

穿过了石层就是大量的砂土与松散的大小石块，相对好挖些，可是容易塌方，用长钢钎往上清理一番后，发现足有三米多高的地方是大块石板，而且传久惊喜地发现，无论砂土还是石块都是干燥的。传久向负责施工的三爷爷提议沿着石壁挖，能更省工省力一些，三爷爷干脆让传久负责现场管理。传久见工作面狭窄，就将人员分成二班，边拓进边用木头做支撑。

向内挖掘了不到二十米时又遇到大面积的石壁，传久引导施工人员开始向前清理，谁知砂石越清越多，工作面也越挖越宽，经过数十人半个多月日夜不停地清理，传久惊喜地发现这里可能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室。也就是说可能是除了进口这一面是层薄薄的石壁，其它五面都是整体的石壁，中间是碎石，不禁暗叹真是运气好到爆了棚。

传久试着让人往前挖了十来米，最终因为怕塌方不敢再挖啦，不过面积也扩大了不少。这边是石壁可以不用加固，可有砂石的这一面需要砌墙加固呀，“怎么没想到要搞些水泥回来呢？要不要出山去弄些水泥呀。”传久心里正后悔呢，村里的老瓦匠用糯米煮熟捣碎，掺入石灰搅拌好，已经开始把挖出的石头堆砌起来当墙啦。然后燃起柴禾烘烤去除潮气，几天后仓库完工，请爷爷他们来检收。

当老爷子们看着五丈多长，七八丈宽，一丈多高的大仓库后，兴奋得不是说祖宗显灵啦，就是只会说菩萨保佑啦。传久说：为了保密，要把洞口做一些伪装；为了方便运输，路要稍微平整一下，爷爷们都点头同意，安排人手去干，又过了几天。扫尾工作结束，本来准备长期干的，预计先干他一冬天，完成不了的话在农闲时继续干的事，没想到一个多月就干完了，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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