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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仇得报（第1页）

刚上船时，玉杏和所有第一次坐船的人一样，看什么都新鲜，一会看海浪，一会看海鸥的，忙个不停。不到半个小时，在甲板上就冻得受不了啦。回到舱里，暖是暖和了，可在海里，海浪不停的涌动，船也就不停的上下起伏。又是不到半个小时，玉杏就小脸惨白，头晕眼花的晕船啦。传久连忙把她扶到床上，赶紧叫服务生请来医生，医生也没有好办法，只有安定二片。留下药，谢过医生，传久让服务生弄碗姜糖水来，玉杏喝下去后，坚持了没多久就吐啦，传久只好让玉杏吃药。

等玉杏睡了，传久便到小舅的舱里去，小舅坐的是二等舱，与他同舱的是一个上海商人，传久便和他聊了一阵，叫小舅到头等舱去。回到舱里，传久交待小舅：到了上海，不要和以前的同事、朋友、邻居联系。小舅担心地说：“他们可有不少人哪，我们二个只怕不行啊。”传久说：“他们人再多，也不会时时刻刻在一起，总有落单的时候。小舅，你放心，到时候你把人给我指出来就行。”想了一下，又严肃地说道：“小舅，这次到上海，你得完全地听我的。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三个，甚至不止三个人的性命。明白吗？”小舅认真地点点头。

门口传来轻轻地敲门声，传久扬声叫道：“进来”。门被推开，一个年上去十六七岁的服务生站在门口，恭声问道：“先生，请问您要用餐吗？”传久说：“你们船上能有什么好吃的。随便给我弄二荤二素，清淡点的。有什么酒啊？”服务生回答：“有法国葡萄酒，日本清酒。”传久不耐烦地说：“不要，不要，法国酒酸的，清酒那能叫酒吗？有张裕的味美思就来一瓶，没有的话，就来绍兴花雕吧。”“是”。服务生躬身而退。

时间不大，酒菜送到，舅甥二人开始吃喝。吃饱喝足，传久叫了一声，服务生推门进来收拾，一个大洋扔到服务生的面前，服务生弱弱地说道：“先生，餐费是下船前结的。”传久说：“我知道，你事办得不错，这是赏你的。”服务生鞠一躬，“谢先生赏。小的姓曾，有事您尽管招呼。”端着东西出去了。小舅讥讽地说：“你挺大方啊。”传久说：“这是告诉你：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有钱人，你要适应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有钱不光能让人替你干活，还能让人给你卖命。”二人闲聊一气后，小舅回舱去了。

传久闲着没事，就坐在那闭目养神，在船的摇晃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传久就觉得有人在推他，睁开眼睛一看，是玉杏。玉杏怯怯地说：“弟呀，我饿了。”传久抬手看看表，已经六点啦，几步窜到门口，打开门，高叫一声：“小曾哪。”服务生应声而到。一个大洋扔过去，传久说道：“照中午的样，多来两菜。快点啊。还有，去把王先生请来。”服务生应声而去。

一会功夫，酒菜和小舅都到了，三人落座开动。传久特别关照玉杏只能吃八分饱。在小曾收拾的时候，传久交待九点半的时候送二杯热牛奶来。饭后闲话一阵，小舅便回舱去啦，小两口没事可干，就躺在床上，传久开始给玉杏讲故事。到时间小曾将牛奶送到，传久逼着玉杏喝完，然后继续给她讲故事，讲着讲着玉杏睡着了。

天一亮，传久拉着玉杏去看日出，没想遇上阴天，日出没见着，倒到叫冷风吹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吃罢了早饭，服务生小曾过来结账。结清账单，给足小费，传久顺嘴说了一句“辛苦了，谢谢。”小曾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传久一眼，又低头向传久致谢，转身离去。汽笛长鸣，轮船到岸。传久他们先下了船。小舅叫了辆车，直奔金门饭店。

安排好住宿，休息了一阵，传久小两口就开始见识这十里洋场，默默的观察这让人充满好奇的上海滩。上海是中国第一大商埠，人口密集，工商业发达，叮叮当当的电车摇铃声音，各式小汽车的鸣笛声，还有马路上不停奔跑着高喊着的报童的声音，车水马龙的南京路看上去似乎愈加繁荣。外滩上这高低不一，风格迥异的各种建筑，引起玉杏的阵阵赞叹。这里的人流涌动，热闹非凡，洋行、商店比比皆是，各种各样的物资是比别的地方丰富很多。可传久就是不喜欢，因为到处都是趾高气昂的西洋鬼子，横冲直撞的东洋小鬼子。

三四天后，吃晚饭的时候，小舅兴冲冲的说找到人了。翌日一大早，传久就被小舅叫起来，急匆匆地赶到一个地方，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听见小舅说：“过来的那个穿黑色棉袍的就是他。”传久转身迎着那人走去，见那人四十多岁，相貌端正，只是一脸苦相，仿佛苦大仇深一般，一点也不像电视里那样，不是奶油小生，就是贼眉鼠眼的。二人快要擦肩而过时，那人警惕地看了传久一眼，侧迈一步，拉开距离。

传久脸上戴着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一脸朴实的微笑，眼神有些闪躲飘忽，左手习惯性地扶了扶耳边的眼镜支架，显得十分斯文腼腆，实在象个人畜无害的读书人，友善的对他笑着，略一点头，径直向前走啦。那人狐疑地看着传久走远，才转身离去。过了一会，从小巷里钻出来的小舅追上传久，正要开口说话，传久止住了他，找了家饭馆，吃完早点，带着小舅四处转悠，找到一处宽阔的地方，二人站住。

小舅手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说：“那就是他现在的家。”传久问：“他家几口人？”小舅说：“四个，他原来和我是同事，，他老婆是家庭妇女，二个儿子一个现在当上了警察，一个正在读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传久问：“明杀还是暗杀？”小舅说：“我不管。”传久问：“你想怎么报复？”小舅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我要他全家死光。”传久点点头，二人又开始转悠，把那人的家附近察看了一遍，发现那人家是一个单独小院。传久眯着眼睛盘算了好一会，转身离开了。

走到半路时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先带着小舅到医院转了二个多小时，拎着一包东西出来了，而后在路过估衣铺时，让小舅进去买了二套旧衣服。第二天上午，传久让小舅在饭店休息，和玉杏在街上逛，逛到三点多，传久看见一辆汽车停在一个巷子里，车上只有司机一人。传久一拉玉杏，拐进小巷，走近汽车。传久笑嘻嘻的敲敲车窗，司机摇下玻璃，开口就骂：“小赤佬，滚。”当司机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时，骂不出来了。传久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问：“你在这干什么？”

司机慌忙答道：“据说我老板娘养了个小白脸，好像就在这附近，老板让我在找证据。”传久哦了一声，把枪收起来，司机也松了一口气。传久突然一掌砍在司机的脖子上，将他打晕。在他身上搜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就把玉杏叫上车，开车回饭店。让玉杏进去，呆在房间，不要出去，饿了就打电话让餐厅送，通知小舅带着东西出来。

一会功夫，小舅出来了，传久招呼他上车，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司机用迷昏，塞进后排的下面，换好衣服，直奔那人的小儿子小虎的学校。到了学校，问清楚所在班级，传久请老师将小虎叫了出来，告诉他：他父亲受伤了现在医院抢救，组长让我来接你。小虎一听就焦急的跟传久上了车。一见到小舅吓了一跳，刚开口要叫时，被传久从口袋中取出一样物件，捂在小虎的口鼻处，挣扎了几秒钟，小虎就昏迷过去了。

汽车开到小虎家门前，小舅背着小虎，传久上前敲门，大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传久说：“大婶，小虎在学校晕倒了，老师让我们送他回家。”中年妇女慌忙退后一步，让传久进去，招呼着把小虎放床上。趁着她在爱怜的照顾躺在床上的儿子，传久从后面一捂，也晕了。传久出门将汽车开到远一点的地方停好，过了没多久，大虎下班回家，一进门也是受到如此这般对待。

在等待时，传久顺便在家里搜查了一气，搜出金条五根，大洋一百多块，金银首饰几件。一直等到六点多，那个人才回来。一进门，传久从后面用枪顶着他的腰，一手捂着他的嘴，押进屋里，然后进行搜身。那人一见小舅，就瘫在地上，口中喃喃的求饶。小舅怒目圆睁，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饶命。饶了你的命，那些死了的十一条命怎么偿还。”

那人争辩道：“不对，只有十个人。”小舅上前一脚踢倒那人，用脚踩住说：“我老婆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孩子，算不算一个。”那人用力一挣，翻身跪在地上说：“我对不起同志们，我该死。可我也是没办法呀，那些人要当着我的面将我的孩子一刀刀的碎剐喽，大虎现在腿上还有好长的一道疤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虎才十四岁，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小舅恨恨地说道：“二年前，你们家小虎淋了雨发高烧，是我老婆背着送去医院的，才救了他一条命。可他是怎么报答她的？是这小王八蛋将我老婆骗出来才被抓走的。”那人嘴里诺诺地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像是认命了似的，突然翻身爬起，飞快地向门外窜去。传久一枪把砸在那人的脖子上，当场砸晕了那个人。

小舅从厨房里找了把刀，要亲手宰了他，传久叫住了，用绳子绑好后，传久开车出去了。只有一会，传久抱着六七瓶酒和一壶煤油回来了。用铁丝把那个人反绑在房柱上，随便找了块抺布将那人的嘴堵上，把他老婆、孩子都拖过来，一人在咽喉上一刀了账，然后把酒瓶、油壶打开，洒在每个人的身上，顿时屋里充满了酒的香气和刺鼻的煤油味、血腥味。

让小舅在那人身上随便割一刀，剧烈的疼痛将那人疼醒，一看到这个样子，他也明白是什么结局，便死命地挣扎，可没有用，手脚全被铁丝拧死了，嘴中也被塞得紧紧的。传久将所有金银装进口袋，对那个人说：“你的新主子也太小气啦，出卖了那么多战友，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只给了你这么点赏金。好好上路吧，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

将床单撕成布条，打结连成长长的，放在地上浇上煤油，从门口连到地上有油的地方，走到门口，掏出火柴，交到小舅手里。“小舅，你来。”小舅手直发抖，划了几下都没划着。传久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喝道：“沉住气，想想你老婆和你没见过面的孩子。”小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憋了一下，慢慢地吐出，‘嚓’火柴擦着啦，慢慢地靠近布条，腾地一下点着了。

传久一拉小舅，快步出门，向汽车走去。二人坐进汽车，刚刚起步没走多远，后边就亮起来了，接着就传来‘着火啦’的喊声，传久换档、加油，汽车一溜烟地开远啦。在车上，传久看到小舅的手和腿在不停的抖，等换完衣服，传久包块石头沉到河里，把汽车放回原处，把司机从后排拉出来，塞进驾驶座上扶正坐好，拉着小舅快步离去。

走了好远发现小舅还在发抖，传久抓着他的双肩，说：“看着我，吸气，憋住，吐气。再吸气，憋住，吐气。好再来一次。”几分钟后，小舅总算是恢复正常些了。传久手一挥，“走，我们回去，小舅啊，你的仇是报啦，外甥我忙活啦半天，你总得找个地方弄点好吃的，慰劳一下你外甥我吧”。小舅听传久这么一说，哇的一下，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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