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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另一种视角的靖康之变（第1页）

盘桓数日，完颜宗翰不咸不淡地应酬着，只与马扩偶有叙旧，自以为英雄惜英雄。

城外来勤王的宋军，是越来越多了。虽然再无姚平仲那样的主动出击行为，但金军的压力显然是有的。

宋军颜色各异，旗帜各有不同，甚至还能望见炉灶。

而汴梁城里，赵佶禅位于太子赵桓的国书也到了完颜宗翰手里，宋国皇帝禅位下罪己诏，给军民打了一剂强心针；另一边，西路军无法南下，在太原被知府张纯孝与守将王禀，以三千捷胜军堵住。

金军有了退意。

马扩知道时机到了，一日，在与完颜宗翰喝酒的时候，趁酒意，道：“太子八年前之约，可还作数？”

完颜宗翰哈哈大笑，饶有兴致问：“我道马子充忠君不二，没想到有归隐之意。现如今你是使臣身份，并不是我阶下之囚。不过若你有意，我当信守承诺。”

马扩端着酒碗，眯着眼道：“君上无能昏庸，不如归去。某早已意兴阑珊。此次出使，还携带家眷与资财，望太子成全。”

“那姑娘是马兄之女啊，真是亭亭……万分呐。如今兵荒马乱，打算何处安身？”

“太行山中，兵峰不至，吾当找一僻静山坡，诗酒耕作，待世事清朗。”

完颜宗翰眼睛一转，虽酒醉，糊涂账还是不会算错的。马扩是宋国皇帝正儿八经的副使之一，他若擅离职守，也算打击宋国士气民心。留下一个年轻的亲王，一个唯唯诺诺的宰执，反而好拿捏。

并且还有个多年前的承诺，守一下又何妨。

“我将派兵，送你们北过黄河，河北西路空了，只是盗贼流窜，你自小心为好。”

“谢过太子殿下，马某一身武艺，料想保护女儿与几个家丁，不在话下。”

“好，你可随时启程。”

当夜，在帐中的赵榛，听见帐外一个雄浑的男声，唱起了《千秋岁引》，这是与马扩约定的暗号，自此天涯一别，请一定要安好，等我归来。

“别馆寒砧，孤城画角。一派秋声入寥廓。东归燕从海上去，南来雁向沙头落。楚台风，庾楼月，宛如昨。”

此后金军亦退，在太原城与西路军汇合，一个寒暑。

两路金军，带着赵榛，再度南下。

赵榛作为使者，几乎就是囚犯。这年的冬日异常寒冷。赵榛的住所，是军帐，地上是坑洼的木片拼在一起，缝隙里泥土外露。原木钉成大框架，蒙着布。

一日，赵榛还在睡觉，帐中来了好些男女，坐了一地，个个锦衣华服。。

赵榛并不认识，但知道他们都是宋人，正要开口问，门外进来两个军士模样的人，对着地上坐着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道：“秦相公，二太子身体抱恙，今天就不见你了。”

只见那个被喊做秦相公的男人，端正了坐姿，对着军士微微颔首道：“有劳了，替我问二太子好。”

两个军士通禀完毕，往人群里挤入几步，拎起一个女孩就架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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