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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善良有度（第1页）

秦夫人讲述的故事让白芷大为震撼，秦夫人说的这一切是白芷从不曾接触的层面，不论是苏母还是白芷她们接触和了解的无非就是邻里之间家常理短的琐碎事情，即使是有心术不正的人背地里使绊子，顶多会损失一些银子生些闲气，却不会危及到生命。

何况在人们的固有认识里，那姑娘顶多就是善良过头，有些傻罢了，却不至于为此丢了性命，还连累父母亲人。

秦夫人的话打开了白芷固有的认知，了解到律法不容情，做错了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任何隐情都不足以抵消罪孽。无论那姑娘是否真是善良过了头，单纯的有些傻，那些无辜之人因她而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若她有一分警觉心，可能结局也不会这样。秦夫人是真的把白芷当在家小辈看待，无论日后两家能不能结亲，都不耽误她喜爱这个孩子，白芷是纯善之人，人可以善良却不能过度，凡事有度对自己好也是对家人负责。

两天后柳大回来了，事实证明秦夫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为何大家族出身的姑娘很少有天真无邪的，那是因为她们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光和富贵就要维护家族的声誉的地位，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不劳而获，收获一样总要有相应的付出。

柳大在苏家待了三天就走了，带着白芷最新制作的药丸和药粉一类的东西北上去了京城，苏家大哥身边只有一个小厮还是当时秦盛看他孤身一人做事都没有人跑腿，派到他身边帮忙的。现在柳大过去苏家人也能放心一些。好的下人和药材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柳大走后村里的难民风波也告一段落，蒙县那边有朝廷过去赈灾的官员帮助，一些外逃的人也陆续回去了，毕竟哪里都不如故乡好，只要日子过得下去，没有人会愿意选择背井离乡。

白芷照例是每日上午和父亲一起在诊堂为附近的村民看诊，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医术，苏父的教育理念——实践是最好的老师，且白芷在学医一途颇有灵性，很多病症都会举一反三，加上苏父在一旁指导把关，白芷的医术那是进步飞速。

在制药一事上更是具有创新性，汤药不方便携带，每次熬煮不懂药性的人，总是会使药流失一部分药性，白芷和苏父讨论了三天总算是得出可行方法，将草药研磨成粉，拿回家用热水冲服不但不会使药效流失，还方便携带。

日子就在平淡中一点点溜走。这天秦夫人邀请苏母去含山寺上香，苏父听闻含山寺的主持大师是有一手好针灸术，抱着请教的心思，苏父和苏母还有秦夫人一起去了含山寺。

含山寺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大寺庙，据说在含山寺许愿特别灵验，府城的一些富户豪绅都会来含山寺上香拜佛，含山寺的主持大师不但有一手好医术，更是一位佛学大家。

白芷因为要留守诊堂，就没有跟随她们一起去含山寺，苏母还承诺会给白芷求一个灵验的护身符。

苏母他们刚走一个时辰，就有府衙的官差来到了诊堂征调大夫。

“这是苏大夫的家吗？”为首的一个严肃的黑脸官差。

白芷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答话继续为病人诊脉，小喜听到动静就迎了上去：“这是苏大夫家，几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我们奉县令大人的命令来苏家征调苏大夫去蒙县。”

原来是隔壁蒙县在进行灾后重建的时候，不知是何原因，大量人员开始上吐下泻还伴有高热，经蒙县的大夫诊断这是天灾过后的疫病。

蒙县的大夫在天灾中多有死伤，剩下的也不足以应付这次疫病，不得已官府开始在村镇征调大夫，因苏家医术在十里八乡颇具盛名，官差就一路来了西葫芦村，白芷得知他们是来找苏父的，疫病这病症没有哪个大夫能拍着胸脯自己一定能治好，又因着总是冲在第一线接触病人，难保不会被病人传染，医者不自医。

为了苏父的安全白芷自然不能让苏父前去，白芷觉得自己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苏父，但是和乡下的赤脚大夫相比那还是很厉害的，按照苏父的说法，白芷现在的医术去府城当个坐堂大夫是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他们要的是苏大夫，平日里为村民们诊脉的也多是她，也认可她的医术，她代替苏父前去相信官府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就是苏大夫，咱们什么时候启程？”白芷想到此处，站起身来走到小喜身边看着官差问道。

官差看到白芷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娃，顿时颇感意外，不由得惊讶的问道：“你是苏大夫？”

白芷听闻官差的话点点头说：“我就是苏大夫，官爷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我这诊堂里的病人。”

“官爷，别看苏姑娘年纪小，但是她医术很厉害的。”诊堂里的病人们听闻官差的话，七嘴八舌的替白芷解释。

“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一身医术？”官差继续发问。

“我师承家父，只是家父年事已高不适合随各位官差走着一趟，若家父有个什么也耽误各位官爷的事情不是。”白芷冷静的分析着利弊给官差听。

“你的医术和你父亲相比......如何？”官差听完白芷的话迟疑的问道。

“官爷这些病人都是来找我求医的，而非我父亲。”白芷的话彻底打消了官差的顾虑，因着蒙县那边事态紧急，官差只允许白芷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立即出发。

安顿好诊堂里的病人，白芷留下一封给苏父苏母的信，收拾几件衣服就准备和官差走，可是小喜非要跟着白芷一起去，白芷告诉小喜：“我们去的是疫区，一个不小心就会沾染疫病，是会丢命的，你还要去吗？”

小喜坚定的点点头说：“小姐，小喜不怕死，你就带上小喜吧，小喜能给你打下手还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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