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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何处归家（第1页）

林珶隐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楼梯，他在一扇漆色迹斑驳的小门前立住，附耳在门上去听，他听到屋内隐隐传来电视节目的声响。

林珶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拿衣角擦拭脸上的血污，试图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简单打理一番后，林珶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门，一股夹带着浓烈酒气的混浊空气迎面扑来。

屋内没开灯，只有柜台上播放地下竞技节目的电视机在闪动着亮光。

“爸，我回来了。”林珶环视一圈，试图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老爸的身影。

“嗯……？”

躺在沙发和桌子之间的空地上有一个男人想要爬起来，但他没有做到。

“你——怎么——这么晚才、才——回来！”

男人突然将手里的一样东西扔向门口，“砰”的一声尖锐的声响，东西撞在门框上碎开了。林珶吓得愣在原地，过后他才发现老爸扔过来的是一支酒瓶。

“你还有脸回——回来啊——啊？”

男人伸手在桌子上摸索，指尖碰到了一个圆形的烟灰缸，随即他便抓起烟灰缸朝门口用力扔过来。

林珶直接关上门，烟灰缸“咚”的一声砸在门板上，然后又“叮当”地落到地上，但烟灰缸没有碎开也没有倒下，而是缓缓地滚远了。

“你、你去哪？快——给我——滚回来！”

“饭还——还没做呢，你——你想饿死——你老爸？”

林珶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此时他的精神和身体一样疲惫不堪。

自从妈妈离家出走后，爸爸便开始嗜酒成性，每天白天醉着酒出去，到了晚上又醉着酒回来。林珶努力做好每一件事，试图挽救这日渐颓败的家庭，然而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因他的努力而变得好转起来。

“你——他妈的——吵死了！”

屋里又传来摔破酒瓶的声响，接着便响起粗暴打砸电视机的声音。

脑袋开始一跳一跳地疼痛，林珶用一支手扶住额头。

门后突然“哐啷”一声巨响，是电机机被扔过来了。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林珶下定了决心，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放在地上，然后起身跑下楼道。他决定离开这个名为“家”的地方。

深夜，林珶茫然地走在一条冷清的小街上，他开始担忧今晚该如何渡过。

“咕噜……”

肚子发出饥饿的信号，林珶这才想起自己放学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林珶蹲下身，从卷起的裤脚里取出一张钞票，他进入那条窄巷时便第一时间将钱藏进卷起的裤脚里，搜他身的那两名小弟粗心大意，并没有发现这个简陋的秘密。

林珶走进一家便利店。坐在柜台后正在看报的老太婆抬起头来，看到林珶脸上的淤青时，她眼里立即流露出警惕的目光。老太婆把报纸收好，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器里的林珶，似乎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可能会在店里做出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来。

林珶从货架上拿了一个面包便转身去结账。

老太婆满腹疑狐地给林珶找零，她始终不相信眼前的人只拿了一样东西，所以林珶走后她赶紧去检查林珶经过的所有货架，最后她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缺，就缺心眼……

林珶边啃面包边思考现在能去地方有哪些，突然眼前闪出一个人影，林珶不小心撞了上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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