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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架（第1页）

农历十月，气候渐渐凉起来，也开始了干燥了。有的地方已经受到风沙的肆掠。包谷杆搭建起来的房子，开始用石头坠子去坠起来，一些住房当着风口的地方，已经在想办法架起栅栏，在往年被风沙吹坏了的基础上，栽下树杆，编织树枝，还有的人家劳动力强，搅拌了稀泥糊上去。房顶也用稀泥去糊起来。远远看上去象红色的蘑菇。

团结县城里不在乎风沙的吹刮，这里基本上不受风沙影响。低矮的瓦房有些已经很陈旧，透着斑驳的土漆，有的泛红，有的泛紫，有的苍白，柱子也开了很多裂口，像龟纹。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池了，过去胡人放马过来，厮杀掠夺。县城的历史充满过残酷的杀戮。历史上战争太多，民风就彪悍。

回到学校的张小雨，晕得不行。心也痛，那种痛苦像削尖了的棍子在捅着心。脑海里一直闪着香草，那个娇羞又火辣辣的女孩跟自己从小玩到大，是最好的伙伴。但是她问：“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

太想说了，张小雨有很多很多话想说给香草听，太学院里发生的一切，自己受到的歧视，树立起来的理想，自己读过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领悟出来的道理。他想说，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然后他就回到县城了。

回到县城，晕头晕脑地部署好床铺后，张扬扬过来坐在他的床上，摇晃着他的床。

“犟牛，这么烂的被子也好意思盖啊，看着真寒碜。”

张小雨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整理书本。他把前些天记的笔记从一摞书里翻出来，又狠狠地扔回去。

“真犟。”

张扬扬努着嘴冲着铁道兵说。铁道兵是个胆小的学生，和张扬扬这群人也不和。他不敢说话，转过头去看封子建。封子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走到门口到处看了一遍，又到窗口观察一下，划着火柴点燃了，用手蒙着，边抽边伏到窗台上去吐烟圈。

铁道兵很自然地走到门口为他把风去了，日常学校里不允许抽烟，作为幻术来说，抽烟危害很大，影响体力，除非拿自己前途开玩笑的人才去学习抽烟，喝酒影响没有抽烟大。但是也严禁饮酒。封子建经常带着几个铁路上考进来的小跟班悄悄地抽烟，偶尔也喝酒，已经成了习惯。大家见怪不怪。

张扬扬不抽烟，他爹是副县长，母亲是学校老师。家就在学校，但是他也不能回家，尽管他的家就在学校外面的家属楼。只能遵守纪律，该报到就来报到，该住在宿舍就住在宿舍。蓝段幻术，比白段管理上严格了很多，关键就是锻炼学生们的纪律性。

纪律是一个人长大后能不能做大事情的基础。张小雨最大的野心就是长大了以后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他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非常严格。老师们经常教育：“坚守自己的底线是根本，做人严于律己是成大事的根基。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管不了，长大后想做大事情就相当于在做白日梦。”

当然，团结县老师们的教育不一定是普天下的真理，也不一定所有太学院都这样要求学生。但是张小雨进了县城的太学院，校长在开学典礼的大会上就是这样说的。

张小雨牢牢记住了，也比白段的时候对自己更严格。绝不允许自己拖作业，拖训练，每个不规范的动作他都要比别人多做几十上百遍，每个不懂的问题他都要一直钻研下去，只到自己最终找到了正确的命案，有的问题他利用了别人数十倍的时间去思考，渐渐就形成了爱思考的性格，很多学习上的事情直到自己领悟透彻感到满意，他才停止。

张小雨的脑里还在闪着香草的音容笑貌，他端着盒走出宿舍，来到水管边，拧开了一根铁管上透着斑斑锈迹的水龙头，流水清幽幽地淋在头上，他感觉到太舒服了，晕了一天多的头终于有些清醒。一路走来，花了整整一天半时间，爬山下山，道路崎岖难行，他太累了，需要休息。拎着盆回去准备好好睡一觉。

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宿舍里发出“呯呯碰碰”的响声，他径直走进去，看到张扬扬拎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向着封子建砸下去，两旁一群学生吵嚷不开，大声叫骂着。

封子建背上重重挨了一棒，立即打得趴在地上，他鲤鱼打挺跃起来时，肚子上又挨了一棒。张扬扬怒骂着：狗日的，老子早就想干你了，服不服？

张扬扬拎着木棒扬起来在半空旋转一圈，打到了天花板上吊下来的一根平时晾衣的一根绳索，铁道上那群同学被他的阵势吓住了，都往后退。床铺之间有些狭窄。封子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起来了，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捞到了一根木棍。那是一根红木修制出来的木棍，手腕一般粗，大约一米长。和张扬扬手中拎着那根差不多。两个人拎的都是红木棍。

红木修制的短棍，那是幻术一年级上山训练必备的武器。很多人都收藏在床下。张扬扬为了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的红木棍用香油渗透了再用火焰燎，燎的时候缓慢地加进乌黑色的烟油，他的红木棍就变得黑红黑红的，十分漂亮。

张小雨拎着的盆被撞过来的铁道兵“膨”地撞了一下，从手中飞了出去，摔在靠近窗子的桌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土陶盆立即碎成两三块。同学们很多用的都是铁皮外面上了漆水的搪瓷盆，摔出去一般情况不会碎。但是张小雨开学时为了节省，买的是泥土烧制作的陶盆，摔出去立即就成了碎片，再也无法恢复。

张小雨心疼自己的盆，他在街上花了5毛钱买下的，顶得下自己在王杆杆家做一天苦活了。搪瓷盆6毛3分钱，为了节省1毛3分，张小雨的盆结果被人撞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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