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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湖旧事（第1页）

翌日一早，草草向卞玉姝交代了几句，我便与言筱回到了兰苑家中。

“你俩还真是长在一起了呀！”

狄莺歪倒在书房的榻上，昨日休憩了一整天依旧是睡眼朦胧，手上却没闲着，一碟孛娄几乎全被她送到口中了。

“莺姐姐你也不怕噎着！”言筱啐了她一口，几卷书籍送到了我跟前。

当今江湖，如同朱家江山一般处于一个稳定发展的时期，帮派林立纵横，亦有十方豪杰。

风雨盟如日中天，江南江北诸多门派臣服，大有一统江湖之势；少林、武当乃是百年门派，根基深厚，各守一方香火；龙虎山正一教世受皇恩，不过近来传言张天师有意携龙虎山众弟子退隐江湖，不问江湖事；丐帮、漕帮紧随其后，虽帮中高手不多，奈何帮众者巨，江湖之中倒也不容小觑；相较之下骊山派这些年混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不现当年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的荣光，不过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唐门依旧在蜀地偏安一隅，逍遥自在，近些年来药材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琼仙宗在十大里面最为特殊，门派之中皆为女弟子，其事迹书中记载也是寥寥，不过若你小看了她们，她们的弱水剑法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滁州琅琊阁，江湖中最为中立的门派，身处江湖之中，却似江湖看客，很多年前又编纂了江湖谱，其中关于门派以及江湖高手实力的榜单排名不失公允，深得江湖人士好评。

“风婆婆是唐门的人么？我听姐姐你说她本姓唐。”

蜀地的唐门轻功卓绝，用毒当世一流，门主唐四海江湖人称“蚀骨刀客”，排名第七。

“嗯，算是罢。”狄莺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我却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们还是本家，怪不得，原来妙手堂是唐门的产业啊。”

狄莺却叹口气撇了撇嘴，只小声道：“谁和他们是本家，狗皮膏药似的。”

听语气便知其中定有不少故事，不过明显狄莺懒得提，我也识趣不再追问，只和言筱相视一笑。

“爷，奴家瞧了半天，除了风雨盟这几年动静大了些，其他门派倒是平静得很。”

的确，正如言筱所言，几卷书中除了当今一些门派人物介绍，其他事迹也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反而前朝明教联合诸大门派协助义军一统江山的光辉事迹浓墨重彩，只不过明教早已烟消云散在历史之中了。

但这些已经让我开了眼界，我曾经以为我看的那些小说演义便是江湖，以为江湖是恩怨情仇，刀光剑影，如今才晓得江湖也有许多人情世故，愈发觉自己的孤陋寡闻，想得太简单了。

“大概这也是他们重视这场江湖风波的缘故吧。”

江湖平静的太久了。

“呵！他们只不过是怕轮到自个儿头上罢了。”

狄莺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

“可终归冤有头债有主，即使是江湖怎么能随便杀人，总该有个因果，滥开杀戒，群起而攻之的事情也是有先例的呀？”

我知道言筱说的是明教覆灭的事情。据典籍记载，抗元末期，大明初立，大局已定之时明教教主李轻舟竟然爱上了前朝公主，温柔乡下，做起了墙头野草。执大旗者倒戈相向江湖门派自是不能容忍，没过多久那前朝公主便被暗杀，不成想明教教主李轻舟恼羞成怒，接连将许多门派能人斩于剑下，于是乎便有了杭州西湖边上李轻舟与西湖七子之间那旷古烁今的一战。具体细节不可表，结局西湖七子四死三伤，李轻舟手脚皆断，坠亡于西湖。而明教也树倒猢狲散，顷刻间便瓦解于江湖。

我这样想着，悠悠道：“也许藏在背后的人不在乎了吧。”

这两天每每想到这里，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怨气，父亲的死，依旧使我不能释怀。

“莺姐姐，据你所知黄昏在江湖上有没有仇家？”

“没有。”

狄莺斩钉截铁，竟与萧平之说出同样的话。

“黄昏是在江湖只是凶器，那些恩怨，也是雇主与目标之间，就像快意门，他们的后人只会憎恨唐门，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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