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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木子然曾经的桃花路（第1页）

木子然回到学校她那间在窗前放一张办公桌，再加一张小凳子，就和门的一边一样宽的寝室。木子然床的是顺着南面的土墙竖着放的，床的长度再放一张独凳子，木子然坐在凳子上在办公桌上写字，改作业，看书刚好合适，不远也不近，不挤也不空。

梳洗完毕木子然躺在床上。寝室的南边是木板装成的壁板，隔着木板墙，是一个男老师的寝室，男老师的床沿着木质壁板横着放，这就是木子然的床要竖着放的原因。不然两张床并排放着，只隔一层不到一厘米厚的木板，一个男老师，一个女老师，想着都太尴尬。

木子然头北脚南这样躺在床上，离木板就比她身长的距离要远，离隔壁就最少也有一米七。但隔着薄薄的木板墙，说话声，隔壁打鼾声，就是捶个核桃，嗑瓜子，吃苹果的声音，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白天木子然和天兰彩爬了山坡，天兰彩和她两次吻而不得。木子然一直在想象他们吻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受。木子然以前一直不明白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为什么会有那么长的吻，就嘴对嘴的口水味，有什么好吻的。

今天天兰彩虽然只是嘴唇碰着她的嘴唇，可并不是自己手挨着嘴唇，或者自己手臂皮肤挨着嘴唇的感觉。天兰彩的嘴唇是温暖的，甜润的。木子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个没有完成的吻完成是什么样子。会像电影里那么长吻吗？木子然脑袋里就浮想联翩天兰彩和她长吻的情景。

木子然就在想如果他们不是在路边的树下，那个人没有出现，如果他们再走一段，木子然的人生的第一个吻就不会泡汤了。而第二个吻，他们再往下走一段路，即便是在大路上，不也没有人吗？总之他们选择吻的时间和地点都错了，才会生出这种遗憾。

木子然为一个没有得逞的吻睡不着觉，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品行不端，思想不纯洁。

木子然对于结交男性朋友是有一种未知的恐惧的。一种无法把握未来的恐惧。她对天兰彩也是不甚了解的。除了他自己说的他是一个吃喝嫖赌的人，有一个脑膜炎死去的女友。可她看到的天兰彩是是阳光的，每天收购苹果，自己装箱打包，不怕苦也不怕累，和果农谈价格，选择苹果的品质，也是懂行道而且精明的。

木子然的未来的男朋友应该是找一个老师，或者医生，或者乡干部，银行职员之类的，这应该是她要走的婚姻之路。

在遇到天兰彩之前，有亲戚有中学同学给她介绍过一个工人。那人很高，有一米八的个子，样儿也看得过去，然后她在那家相了亲，觉得也还行，就在那家住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早上，那人和她上街，把她送到她哥家，就告诉她他们不合适。木子然因为自己太矮，对高个子的男生会倾向高个子的男生吧。只是她傻里吧唧的，第一次相亲，都看不出来别人并不喜欢她，她的情商是真的低，还觉得自己就要贴给人家一样，一点不矜持，在人家住了那么一晚上。

木子然第二次相亲是在放暑假的时候，她嫂子的邻居介绍的，是一个老师，那家父亲是老师，哥哥也是老师。但那人太矮，她也是到那人家中相亲，然后介绍人说没意见就在那家住，不要走了。她要走，介绍人说，住一晚上又没人吃得了你，是你一个人睡觉，你怕什么。后来介绍人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就只得将就在那个老师家里住。那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又矮又丑。她在那人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吃了早饭，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那个老师约她到他老家去，她就想找机会拒绝。于是和他一起去他的老家。他们爬了山，那人太胖，满脸的蚊子屎。她觉得不马上拒绝自己会很难受。于是就说她们不可能。然后一路无话。他说一定要先去他家，于是到他家，她去上了个厕所，他父亲问他，他说了她不同意交往的事。那家人态度立即冷淡。那个老师还是非把她送到她哥家。

还有一个是她同事的朋友介绍的，一个工人。人比她高一点点，人一般般，不是帅的人，不讨厌也不喜欢的类型。到过他的家里，也在他的厂里住过一晚，他还送她到学校，但她很受不了那人说话的腔调。他和她也就很久没有联系也没有来往，不了了之。彼此既没有说要交往也没有说不交往。同事的朋友经常带信说，那人让她去耍。她只说不想去了。

还有一个她小学同学介绍的，一个信用社职员。介绍了彼此的姓名。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她在之前的那学期，趁星期到香油镇里，无聊就到邮局打了那人所在单位的电话，那人下班到镇里，买了电影票，然后说要送一个人到她学校下面的那个镇上，那时到很多地方赶车都不是很好赶，他有一辆第一批的7oo摩托。

她拿了一张电影自己去看了电影，买了一包瓜子。不顾形象边嗑瓜子边吐瓜子壳，吐得自己的膝盖上，衣服上都是。电影开始那人也没到，她就一直肆无忌惮磕着瓜子吐着瓜子壳。到电影上半场完，开灯时她瞄见那人在离她几米远之外的斜后方坐着。她没有按电影票上的位置坐，那个男的也没有按电影票的位置坐，因为电影院有很多空着的座位。那是一部不受人欢迎的电影吧。

人从外面刚进电影院视力不行，适应一会儿就能看见。她不知道那个男的到电影院多久了，但那人既没有到她的旁边坐，更没有和她道歉第一次约会迟到。她有一种被人在后面偷窥的不快。电影散场，她自顾自走，人流汇集的出口，他和她并排走，她心里有气，没有和他说话，他也没有说话，走在街上，他提议去吃烧烤，她说不了。他说送他回她哥家：她说不了。那个男孩就说：他们就这样各奔了东西。

之后木子然的同学经常在她面前说那人的好，乡上的那个乡长也说那人的好，因为乡长老婆在那个男的所在乡政府工作。信用社和乡政府又挨在一起。木子然所在乡上的妇联主任后来调到那个乡政府工作。妇联主任的老公还在东溪乡，她就经常回来。每一次都在她面前说那男孩的好。

可所有人应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吧。

过了年的春天，一次她在那个古丝绸之路，往她所在学校方向走的路口，可怜巴巴看能不能赶一个去上面一点装煤炭的车走一段是一段，否则她走路要最少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学校，就是木子然和天兰彩同坐帐篷车的路，只不过是那次她从上面一个镇开始出发。

木子然看到信用社那个男的骑着摩托车搭载着区信用社主任从路上和她同一方向去了。

木子然厚着脸皮见路过的拖拉机就招手，终于有人载了她一程，她自己又爬了三四十分钟的陡坡路，在山的脊梁上又搭乘了一辆汽车，也是拉过煤炭的，在下坡中途碰到那个男的，那个主任被颠得受不了吧。汽车司机认识他俩，主动停了车，主任和木子然以及东溪乡供销社合作社的一个员工同乘了那辆汽车去东溪乡。

木子然到学校上课，主任和那个男的以及木子然所在乡信用社的一个工作人员，到木子然的寝室，他们自己在那里看小说得看小说，那个男的还拿了她挂在木板壁板上的吉他弹了一会。

木子然和天兰彩认识之前，她的桃花运也是频频发生，但都是无果而终。谁叫她工作的地方那么偏僻呢。谁吃饱了没事去走那么远的山路，去爬那么陡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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