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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一
毛笔和颜料是放学时候他们一起在附近店里买的,白芽当时没想那么多,随便选了个毛笔尖很细的狼毫笔,本以为可以画画时候顺滑一些,谁想到便宜给了谢程应这个流氓。
白芽把头埋在被子里,从后看只能看到他隐约露在外面的耳廓和脖颈,谢程应视线往那里一瞥,红的。
任是人都这样了他还十分不害臊地握着人家的腰,罪魁祸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松点。”
白芽徒劳地用牙尖磨着下唇,被身后那只大手钳制的感觉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
他无措地在是与否之间徘徊了一下,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照做了,肩脊跟着放松,柔韧的骨像游鱼一般在细腻的皮肉里滑动,这禀利剑般对外人充满防御的时刻紧绷的细腰就在谢程应直直的视线下放松了。
谢程应视线沉寂下来,在这样的时刻他近乎有些冷酷了,他需要让白芽明白一些事,他应该要忤逆他的,他的命令不是绝对的,但是他又必须照做,听他一个人的话。
他一手摁在白芽的后脑勺上,这样,白净柔软的被窝就成了最锋利的刃器,不仅掩盖了通红的耳廓,还阻隔了他所有可能的叫声,呜咽,求饶,亦或者尖牙利嘴的抗拒。
谢程应俯下身,毛笔尖端的狼毫沾上红墨,还没画树枝,先一步在那渠雪白的腰窝上点上红梅。
白芽大脑一片空白,后腰抖得像筛子,他除了耳后,最为敏锐的一点便是腰更遑论
谢程应把脸凑近了,佯是仔细地在那上面反复勾墨一番。
小时候他也学过国画,老师说画与文字相通,写字时的提按顿挫均可用于绘画,他就在这渠浅浅的凹陷上提按顿挫,一朵鲜艳欲滴的红梅簇然绽放,他画的入神,可明显白纸的主人已经抖得不行了。
谢程应安抚似的揉了揉白芽的柔发,笑道:“都说了别动,乖点。”
这次不需要他再怎么钳制了,人已经温顺地深深趴着陷在被子里,白芽当然需要陷在被子里,他只有通过这一条途径才能遮挡住所有不堪的异样。
他甚至开始庆幸起来,谢程应是在他背后作画而不是前面。
于是另一半的腰窝同样簇上一丛红梅。
谢程应留恋在这一片好久,才抬眸向上,沾了棕黑从下向上,勾勒出这一枝当真如树的脊骨,两边分枝顺延出一路的红花。
谢程应又沾了些红。
可这时候纸张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了,细密的汗水一点点渗出,打湿了白纸,晕染了红花。
汗水是从上向下流的,谢程应着迷地看了会儿汗珠从身体渗出的模样,又安静地放任这小溪般流通的汗水汇集在腰窝,任由它弄坏了好一副梅花图,末了才笑眯眯地说:
“晕坏了,重新画。”
白芽怔住了,他有些委屈地侧过头,只露出一只水汪汪的蓝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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