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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125:错的就是错的
这个好消息让村子里的争执缓和了一段时间,年轻人们纷纷准备前往那座城池,他们从未踏出过山谷,以前也只是在贩卖药草的时候和外面的商人接触过,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是之前那个年轻人的提议也是他们所担心的。
即使他们走出了长寿村,但是家里的人会慢慢的丧失劳动的能力,最后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像在山谷中一样。
他们聚集在一起同意了年轻人的提议,并且制定了一条规定,如果其他的人也想跟他们一样去那个城市生活的话,也必须同意这个提议。
在两相权衡之下,另一部分人也同意了,长寿村里的老人们默默的围观这一切,并没有发表意见,潜意识里他们也觉得自己的存在会给自己的子女带来不便。
最后就像六婆说的那样,年轻人们留下了钟六,但是不是什么赡养老人,而是做个残忍的屠夫。
而却到外面世界的年轻人们,定时的会托人给自己在长寿村的老人们带些吃食,当然钟六也有一份儿,而每次有哪一家的年轻人决定自己家的哪个老人应该去世的时候,会差人给钟六送件衣裳,第二天那家的老人就会死在家里,而钟六还要负责老人下棺安葬,料理好所有的后事,后续那家的年轻人还会送上一笔丰富的酬劳。
就这样村子里的老人越来越少,到了阿救的时候长寿村早已荒凉不堪,唯一还存在的就是这样一个恶习。
长长的一个故事听完,古若嬛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而六婆却说的很是平淡,“古小姐,在你看来我们的做法是不可思议,甚至是天理不容的,但是你可否想过,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村子将会变成何种模样,那山谷里的情形是多么的可怕,你体会过吗。”
在六婆灼灼的目光之下,古若嬛有些哑口无言,六婆的故事讲的很逼真,特别是山谷里那些想死却不能死的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一般。
“这般的话古小姐,你是否还要阻止棺材子动手。”六婆看着古若嬛说不出话的样子有些得意,这是当年他们村子所有人作出的决定,怎么可能是错的。
如果是错的,那么这些年来死的那些人不就是白死了吗,那是绝对不容许的。
见着六婆又渐渐扭曲的面容,阿救有些紧张的看着古若嬛,虽然刚才六婆说了那么多的东西,他也听的不太懂,但是他不想再做以前那些事情了
。而此刻的古若嬛只是皱眉不语,阿救担心古若嬛会让他动手,上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古若嬛的袖子,“那样不对,我不做。”
阿救努力的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的清楚,沉思中的古若嬛愣了愣,回头看着阿救满是担心的眼神,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差点着了六婆的道。安抚的拍拍阿救的头,“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再去做那样的事情。”见阿救放心下来,古若嬛才抬头迎上六婆的眼光。
“六婆,你刚才时候的那些事情的确让我无话可说,甚至在刚才有一瞬间,我是赞同你们的做法的。”古若嬛顿了顿,看着六婆扬起有些得意的笑才道:“所以我刚才想了很久,一直在想你们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可是阿救的一句话敲醒了我啊!”说着赞扬的看了阿救一眼。
“他一个从来没有和外界接触过的孩子,都能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而我这个自诩大人的人,却在那里因为你说的那些故事而去犹豫不决,我还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了”古若嬛自嘲的笑了笑。
六婆的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就听古若嬛继续道:“错了便是错了,不管原因是什么。而长寿村的那些人也是,我不知道他们做决定的原因是不是的确像六婆您说的那般,但是我只知道他们的决定是错的。”古若嬛眼神坚决的看着六婆。
那样的眼神,丝毫没有犹豫,那样的肯定,六婆被震撼到了,“当年那些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是在逃避责任罢了,长寿村里的老人从来都不是累赘。有一句话,六婆应该听过,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古若嬛笑意盈盈的看着六婆,“所以,长寿村的老人能在山谷里活那么久,这是老天注定的。而老天爷也并没有让他们无限制的活下去,山谷的那场暴风雪不就是证明,长寿村一大半的老人都葬身在那一次的风雪里。”
“随后的迁移,能活着走到着照着地带的老人都是老天爷留下了他们,因为老天爷便是要他们活下来。”就像她古若嬛一样,上辈子死的那般凶险,但是却重生在了这个世界,这不是老天的安排又是什么,“而后来做决定的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逃避责任。”
六婆愣了愣,“如果他们不做这样的决定,再次出现了在山谷里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啊!”或许是被古若嬛的话说服了,六婆不自觉的就问出了自己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问题,因为这样的决定曾经她也质疑过。
“六婆,我说过,一切都有老天爷的安排,及时出现了又如何,当年的那些年轻人能扛起重则,现在的就不可以吗?不过是为自己的利益,不想将赡养的责任抗在自己的身上罢了”说完古若嬛话锋一转,“六婆,您有多久没见过你的儿子了?你知道他们在远方的城池中过的如何吗?看他们给阿救的东西都价格不菲,过的应该不错吧,如果真的是有心之人,为什么要将你们留在在荒凉之地,就算最后要被阿救杀死,那么在那之前为什么不让你们去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而在这个荒村里度日。”
六婆浑浊的眼眶里有了湿意,怔愣的看着古若嬛,满是绝望。
古若嬛不忍的别过头,后面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那些离开的人是抱着让长寿村消失的想法吧,如果真的是为了长寿村好,想给年轻的一代减轻负担,那么出去的年轻人也有老的时候,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村子里的老人或许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些,看六婆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到那些定下的年纪,提前让阿救动手,说不定也是想解脱吧!
自己的孩子做下的决定,他们又能有什么埋怨呢,只能默默的接受,每日里在这绝望的沼泽地带只能慢慢的等待着死亡,只是苦了阿救,一个无辜的孩子却也被牵扯到了长寿村的命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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