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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第1页）

怪不得都说&ldo;三角才是最稳定的&rdo;，夏初七再一次相信了物理法则。

由于&ldo;y山三角&rdo;的地理特殊xg，此地小股战役一直未停。不过，由于北狄与南晏的关系修睦，兀良汗发展内政，也只敢偶尔滋扰，并未形成国与国之间的大规律战役，民间一直有正常的商贸往来。

商队到漠北来买马、买毛皮、买马奶酒入关赚钱，又把关内的大米、蔬菜、丝帛、食盐、铁铜器等贩出关来。这样子的边贸生意利润极高，但一般商人却不敢做这营生，只怕一不小心就把小命儿搭进去。所以，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手上有一些小规模的武装，可以独立往来于y山三角之间。

如今赵樽他们扮成的，便是这样的商人。

再踏上旧地，旧时心思已远，夏初七只觉得这天儿冷得出奇，这个地方也萧条，冷冽，粗犷，毫无中原的温婉毓秀。

她走在赵樽身边儿，看着这一行数十人，骑马、拉车、挎刀、背弓，孔武有力地排成一行，声势浩大地走在大糙原上，突然产生了一种土军阀的即视感。

在路上，他们曾遇见了几批真正的商队。

与她想象的&ldo;同行相斥&rdo;不一样，商人们捞着同样的偏门，吃着同一口锅里的饭，彼此间却很友好。从jiāo谈中，他们得知，这些商人都是准备去额尔古参加&ldo;鲁班节&rdo;的。

有节日，便有商机。加上漠北糙原冻了整整一个冬天，气候终于缓和，正是做生意的大好时候，谁都想凑一下热闹，那也是正常的。不过夏初七想到赵析的话，总觉得兀良汗搞这事儿也没那么单纯，更不会有什么好心。

&ldo;老爷，前面就是嘎查村了。&rdo;

由于丙一被留在了泰安卫，这一次打头阵的人是甲一。他做了探路先锋，在商队还未有到达y山之前，便已经在前面探好了路，并且也找好了落脚的地方。他指着远处的坡面，沉声又补充了一句，&ldo;就在那坡下三里，很近！&rdo;

嘎查村是离y山皇陵最近的一个村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赵樽凝神思考一下，点了点头，看一眼夏初七，拍着马背，一声&ldo;驾&rdo;，领着数十骑便奔腾在了前往嘎查村的路上。

一行人，排成了一溜，乍然看去，就像一条黑龙的长龙。

蒙古毡包里，相比于外间的寒风，暖和了许多。

一名体态微胖的虬髯老者，热qg地接待了他们。据甲一介绍，他叫海日古，在嘎查村里颇有些威望，是数得上名儿的老人了，他不仅大事小事都知之甚详，还通汉话，也时常接待来往于南北的商队，从中得些利钱，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很会来事儿。

海日古为他们倒上马奶酒，豪慡地几口灌下喉，便拉开了话匣子，不仅向他们介绍了即将在额尔古举行的盛大鲁班节，还率先提到了他们的生意。

&ldo;几位从关内过来，是做什么生意的？&rdo;

赵樽拱手道：&ldo;马匹，不晓得老人家可有熟悉的路子？。&rdo;

海日古目光一凝，审视他片望，摇了摇头。

&ldo;这位贵客不像做生意的人。&rdo;

赵樽眉头微蹙，&ldo;哦&rdo;了一声，笑了。

&ldo;那您看我像做什么的？&rdo;

他面色平静，姿势贵气雍容，每一个字都说得低沉有力。海日古抚了抚长须，与他锐利的目光对视片刻，哈哈大笑一声，话峰一转。

&ldo;老汉我说笑的，只是看贵客面生，怕是第一次来吧？&rdo;

赵樽容色松缓，轻轻一笑，&ldo;接了家父的生意小两年了，锡林郭勒一带常跑，但都是做皮毛生意，马匹是第一次做，此地也是第一次来，让老人家见笑了。&rdo;

呵呵一声，海日古摆了摆手，道，&ldo;怪不得你不知，这些年的仗打来打去，大汗们对马匹都管得紧，若是私下里贩卖，被发现了，是得遭殃的。&rdo;

马匹是战争的主力，漠北的马儿又有扬名于世的彪悍劲道，不管是北狄也好，还是兀良汗也好，控制牧民们的马匹都很正常，夏初七想，这与后世的枪支管制恐怕也差不多。但是既然如此，那牧民们养的马怎么办？那些马匹商人的生意又怎么做？

不等她思考出来究竟，海日古又笑了，&ldo;但牧民们养了马，不能留着看吧？马匹贩出去，利润也是最大的，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卖也是得偷着卖的……&rdo;

说到这里，他看了赵樽一眼，像是要说一件极为私密的事儿，侧过身子，压低了声音，&ldo;贵客恐怕也不得知，y山一带的马匹，都是卖给三公子的……&rdo;

三公子？夏初七琢磨着他的发音，怔了怔。

难不成古代也有垄断买卖？

赵樽迟疑一下，笑道，&ldo;那三公子是什么人？&rdo;

海日古见他们感兴趣，就像三公子是他家的似的，脸上便添了几分得意之色，抚着胡须嘿嘿笑道，&ldo;不瞒贵客说，我们这位三公子，属实是一个奇人。他不仅做马匹生意，也做丝绸，做茶叶，做铁器，做毛皮……但凡能赚钱的营生，他都做……而且，他为人极好，给的价钱也公道，大家都喜欢他，乐意与他做买卖。所以啊，你们这一趟，恐怕是白来了。&rdo;

分辨着他的话，夏初七心里微微一怔。

也不知怎的，他对这个三公子越发好奇起来。

&ldo;老人家，那个三公子，叫啥名儿？&rdo;

海日古见她一个姑娘，也对他的三公子感兴趣，脸上的褶皱笑得更大了，&ldo;叫什么名字，老汉我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叫他三公子，甚为尊敬……尤其是姑娘们，个个都喜欢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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