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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想恨，却不能恨。

那么多情感交织在一起，变成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

原来……

鼬带给我的，我又带给了鸣人。

那鼬是不是也像我这样不自知呢?

‐‐错估了自己的分量，低估了别人的敏锐。

可是，鸣人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无论如何，道歉的都不该是他。

&ldo;佐助，我很自以为是吧?那时候……&rdo;

&ldo;鸣人，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吗?&rdo;我打断了鸣人那些无理由的自责与痛苦。

道歉的不该是鸣人。

没有经历过亲哥哥杀死全家那样丧心病狂的惨剧，不是鸣人的错。

他不需要明白那种感觉，我也不想让他明白。

鸣人一愣，下意识地说：&ldo;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rdo;

是了，就是这句话。

那时候刚灭族的我什么也不想做，可是鸣人找到了我，气呼呼地爬上我家的屋顶。我就那样冷眼看着，他笨手笨脚地爬梯子，然后摔了一跤，磕破了手脚的皮肉，脸上蹭得满是泥土，但他还是坚持来到了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要把我扯下屋顶。

他的手很热，神情就像阳光那样鲜活灿烂。他察觉到了我的心情，也模模糊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傻乎乎地并不会安慰人，只知道我不吃饭又吹风对身体不好，所以执意要带我去吃一乐拉面。

&ldo;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个人不行的话，那就两个!佐助，你还有我啊，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rdo;

那时候鸣人是这样说的。

一个笨兮兮的小孩子，不是人人都能像鼬那样小小年纪就抒发长篇大论。

鸣人当时说的其实很无聊，很可笑。

&ldo;那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rdo;我继续问鸣人。

鸣人茫然地看着我。

&ldo;我在想，真好啊。&rdo;我轻轻地说。

自以为是吗?也许吧。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最大的悲伤不过是考试不及格和没有小伙伴。他没有见过血，没有亲哥哥，没有父母，自然也不会明白那种眼睁睁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中的感受，更不明白那种恨与痛苦。

但是……真好啊。

就算他什么都不懂，他还是愿意许下他所能想到的最真挚的承诺。就算他什么都不懂，他还是在尽他最大的努力想让我变得开心起来。

&ldo;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些话吗?&rdo;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掩去所有动摇。我把鸣人推开，冷声嘲讽。

鸣人后退了几步，他望着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看着我的神情，他最终只是讷讷地说：&ldo;佐助，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ldo;你想怎么做?&rdo;我问。

许久，鸣人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ldo;把你带回去。&rdo;

带回去以后呢?

我动了动嘴，想这么问，但终究没有问出口。我知道，没有&ldo;以后&rdo;，鸣人没有去想，也没办法去想。

从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没有以后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了太刀，狭长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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