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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柳翠芳小跑着进去，她扯开嗓子，一副惊慌的样子：&ldo;张龙，你怎么了?&rdo;

顾长安蹲下来查看：&ldo;只是昏了过去。&rdo;

柳翠芳拍拍不断起伏的胸脯：&ldo;还好还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张龙死去的父亲。&rdo;

顾长安的余光不易察觉的从妇人脸上掠过，没错过她那套关心背后的冷漠跟厌恶。

张龙醒来就往外面跑，柳翠芳在后头喊：&ldo;回来!早饭还没吃呢!&rdo;

说话的功夫，张龙已经跑了出去。

柳翠芳扭过头对青年说：&ldo;张龙这几天一直这样。&rdo;

顾长安问道：&ldo;他怎么了?&rdo;

柳翠芳的说词跟顾长安在老大爷那儿听来的大同小异，张龙是突然疯的。

顾长安始终相信两句话，一是冤有头，债有主，二是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柳翠芳拍拍棉袄上沾到的灰尘：&ldo;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rdo;

顾长安笑着说：&ldo;阿姨叫我小顾就行。&rdo;

柳翠芳一张老脸上挤满褶子，她也笑起来，挺客气的问：&ldo;那小顾你吃了没，没有就一块儿吃吧。&rdo;

顾长安说吃过了。

坐了会儿，顾长安粗略的观察了客厅，视线在墙角凌乱摆放的鞋那里扫了扫，他随意的问道：&ldo;阿姨，张龙是真的把鞋给弄丢了吗?&rdo;

柳翠芳说：&ldo;是丢了一双鞋。&rdo;

顾长安不动声色的问道：&ldo;丢的什么鞋?&rdo;

柳翠芳喝两口粥：&ldo;是双球鞋。&rdo;

球鞋?顾长安探究的目光投过去：&ldo;那能找得到吗?&rdo;

柳翠芳的语气笃定：&ldo;找不到的。&rdo;

似是觉得不妥，她下一刻就给自己打圆场：&ldo;我的意思是，只有张龙知道自己那鞋是在哪儿丢的，他这么疯疯癫癫，问什么都不说，谁也没办法。&rdo;

顾长安哦了声说：&ldo;那他为什么一直要找鞋?丢双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do;

柳翠芳说不知道：&ldo;他好好的就疯了，没人知道是怎么搞的。&rdo;

&ldo;会不会是中邪?&rdo;顾长安蹙眉说，&ldo;我听老一辈说碰到脏东西，会精神失常，疯言疯语，张龙那个情况……&rdo;

&ldo;嘭‐‐&rdo;

柳翠芳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顾长安站起来，满脸歉意的说：&ldo;阿姨，我就是随口一说，要是有什么让您不舒服的地方，还请见谅。&rdo;

柳翠芳的脸色缓了缓：&ldo;活人要说人话，死人才说鬼话，不要乱说。&rdo;

顾长安嘴上说是，心里冷笑，是人是鬼光用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要剥开那层皮才行。

没多久，一个跟张龙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上门，上了冻的天气，就穿了件皮夹克，还是敞开着穿，里面是个骷髅头t恤，裤子上挂着一串粗链子，走路哗啦响，没个正形。

&ldo;柳姨，这人谁啊?&rdo;

&ldo;张龙一朋友。&rdo;柳翠芳收拾着碗筷：&ldo;小飞，你陪人聊聊，我上后头的菜地里弄点菜回来。&rdo;

钱飞嚼着槟榔笑：&ldo;柳姨你去吧，地上滑，慢着点儿啊。&rdo;

顾长安的眼睛眯了眯，这小子看张龙继母的眼神不对，分明就是说‐‐想日。

另一方要么不知情，要么默许。

钱飞一条腿架在板凳上面，吊儿郎当的弯腰看着陌生青年：&ldo;我是张龙发小，一块儿穿着开裆裤长大的，怎么没听他提过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