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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缝针,他的手臂正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带着声线也是抖动的。
刚才那个试探性的话题,他们两个人都没再继续下去,一方面是黑泽阵怎么想都不觉得会有什么超能力,应该是那个魔术师设计的魔术,一方面是早见飞鸟拒绝回答,沉默地偏开脸一言不发。
所以那个话题被直接搁置了,等到缝针结束,早见飞鸟才咬着牙挤出来一个词,&ldo;觉悟&rdo;。
没头没尾,让黑泽阵愣了下,但如果是他刚提的那种觉悟,他只觉得好笑。
&ldo;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rdo;
&ldo;我没杀过人,虽然被人抱着这种信念对待过,但是没有杀人的觉悟,但是继续进展下去,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rdo;
脸色苍白的高中生微微仰着头,白炽灯的光亮落在他的脸上,脖颈上,带出点迷茫的脆弱。
&ldo;我一直不理解一件事,哪怕查光你所有的背景资料,都不理解的一件事,那就是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乖乖当你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好吗?&rdo;
黑泽阵取出手术刀和手术剪,仔细用酒精消毒后,开始清理对方胳膊上被烧灼后必须切割的部分,动作仔细认真,连说话的时候都没抬起来过。
&ldo;……为了&rdo;,早见飞鸟抿紧了唇,吐出一个词后还是没再说话。
为了……救人,为了防止自己存在的世界毫无意义,为了活下来。
为了把这个世界抹去。
这种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也无法告诉别人。
黑泽阵将仍沾染着血迹的手术刀轻佻地搁在对方下巴上,他似笑非笑地说:&ldo;你很有问题,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后会是我必须杀了你这种局面,所以,给我一个理由,或者一个解释,让我不把这把刀再往下移动三公分的理由。&rdo;
银色的刀片,殷红的血迹,苍白的皮肤。
早见飞鸟盯着那双充满怀疑和杀气的碧色眼瞳,不由自主地想叹气,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很难收场。
&ldo;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渐层银,有一双蓝眼睛,是家里亲戚送过来的猫,它很可爱,但是脾气很古怪,我虽然很喜欢它,但是很忙,没空照顾,把它交给了仆人,有一天我惹了父亲生气,因为在某一项内容上,被家庭教师批评了,他那个人很有控制欲的,但是我畏惧他的惩罚,没主动告知自己被批评了,他生气了,你知道吗?他从来不体罚我,也不会斥责我,只会默默拿我身边人开刀,理由是我这样是身边人的原因,照顾它的那个仆人被罚关禁闭,然后那个小家伙就出事了,因为它脾气很古怪,只认准他照顾自己,最后它淹死在家里的池塘,父亲让人打捞起来,然后让我拿刀解剖了那具尸体,那是我第一次解剖尸体。&rdo;
&ldo;卖惨吗?这对我没用,你讲了这么久的故事想博取我的同情?&rdo;黑泽阵将尖锐的利刃顺着下颌线的弧度往下移动。
&ldo;我那时候才知道他对我养宠物这件事是很不满的,但是他从来不说,只是让我去猜,哈……我怎么可能猜的到,后来那个亲戚,就是送我宠物的亲戚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被检察官送进了监狱,这种经济犯罪的名头太好找了,据说去年才从监狱里放出来。多亏了我父亲,我其实很讨厌揣测别人的内心想法,但是我却不得不做这样的人,当年我身不由己必须去猜他的每个表情,现在……我也必须要让别人猜测我的每个意图,真是好笑,我成了和他一样的人,不过只有一点区别。&rdo;
刀尖对准了因为说话而不断起伏的喉结,因为足够锋利,他刚才划过的地方,都带起一条血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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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赶了一章出来,如果能尽早回家应该还有一章吧,我尽量早点回家。
第53章
&ldo;黑泽警官的脾气真够古怪的,阴晴不定,既然想杀我就不该给我处理伤口吧,我已经解释了,至于结论什么的黑泽警官你自己定夺吧。&rdo;
早见飞鸟往后一靠,整个人都有点泄气,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本来就是谈判,看谁先沉不住气的谈判。
黑泽阵扯动嘴角,笑的意味深长,&ldo;你说起故事还真是比你平时好不少,不过真要让我自己定夺,你左手准备摸枪做什么?&rdo;
&ldo;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啊。&rdo;早见飞鸟回答的格外坦荡,&ldo;我不想死,不想毫无理由地死去,哪怕是死也要有价值,这是我的目标。&rdo;
&ldo;哦?什么人生哲理吗?&rdo;黑泽阵将手术刀撤了回去,继续低头处理伤口。
早见飞鸟松了一口气,&ldo;不,只是无奈之举。&rdo;
黑泽阵明白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自己被迫不能说,但是对方和自己的目的在这条路上是相同的,这点不会错。
&ldo;你说的那个觉悟,要怎么做怎么如何去做,没人能给你答案,如果有什么是你现在不饮弹自尽的理由,那你就是为了那个而有所觉悟的。&rdo;
他把最后的药粉拍在对方胳膊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冷着一张脸,似乎在等着早见飞鸟赶紧起身。
早见飞鸟拿起一旁的绷带,胡乱包扎了一下,然后准备带人去找怪盗基德,先得把那个伪装弄好才对,毕竟黑泽阵看起来不想让那帮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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