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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1页）

&ldo;要驻军防备，就得划地方、建军营，银子谁出？粮饷如何供应？&rdo;容佑棠立即听出关键问题。

&ldo;朝廷有律：常备驻军由朝廷供养，倘若地方依据实情奏请部分将士守卫，则需承担全部建军营的花销，粮饷由朝廷与地方对半供应。&rdo;赵泽雍快速解释，顿了顿，十分遗憾地说：&ldo;当年献策时，父皇采纳，朝廷同意，河间巡抚却表示本省无力承担建军营的庞大开销，遂搁置。&rdo;

&ldo;如今更加不可能了！&rdo;

容佑棠感慨道：&ldo;北营在建，需耗费千万两以上，国库库银紧张，将来至少十年之内，哪怕河间有能力掏出它那部分的银子，陛下也不会准奏的。&rdo;大拆建之后，国家需要休养生息。

&ldo;他们错过了摆脱困境的最好时机。&rdo;赵泽雍惋惜道。

容佑棠思考片刻，忽然问：&ldo;剿匪时听当地人说，延河二十年前仅供两艘中等船只并行，曲折迂回多滩涂，多亏巡抚力排众议、耗巨资挖凿修理河道，才有了今日的畅通。&rdo;

&ldo;没错。&rdo;赵泽雍起身，走向靠墙的书架，淡淡道：&ldo;游冠英正是因为延河河道政绩才升的巡抚，稳坐二十年，至今尚未还清借欠的库银。&rdo;

啊？

借库银二十年了，还没还清？

容佑棠愕然，忙问：&ldo;还欠多少？&rdo;

&ldo;约莫一百万两。&rdo;

容佑棠啧啧称奇，努力保持客观冷静，掰着手指头数：&ldo;河间多灾难，年年水患、水寇作乱、旱灾、蝗灾，偶有瘟疫‐‐真是、真是……有些麻烦。&rdo;

赵泽雍走到占据整面墙壁的书架前，打开其中一个柜门，语调平平道：&ldo;若非河间灾害多发，父皇岂能容忍游冠英欠款至今？北营耗银流水一般，朝廷上下想方设法开源节流，委实不易。&rdo;他打开柜门，伸手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如此说来，河间是由始至终的穷？

容佑棠重新提笔，低头细看简陋的地形图，忍不住质疑：&ldo;因漕运发达，关州附近水寇横行，开挖河道的初衷非常好，可官府防御一直跟不上、无力维持当地安稳，导致四方来客畏惧退避，宁愿沿运河北上宁尉兜个大圈进入官道，也不敢取道关州。目前，延河只方便了水寇往返运河劫掠？&rdo;

滑稽，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ldo;所以才不放心你去。齐志阳武艺高强，骁勇善战，至少自保没问题，你却是书生。&rdo;赵泽雍难掩担忧。

容佑棠闻言笑了笑，斗志昂扬地表示：&ldo;虽然有风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有难得的机会，不试试如何知道自己的实力？事成最好，事败也无妨，权当开开眼界。&rdo;

&ldo;好！应对强敌之前，首先士气要高涨，否则一对阵就虚了。&rdo;

容佑棠一扭头，搁笔，好奇靠近看对方手里的东西，问：&ldo;殿下，这是什么？&rdo;

&ldo;鲛衣。&rdo;

赵泽雍把白得几近透明的轻袍展开，陡现一室雪亮冷光，刺得人眼花缭乱。

容佑棠本能地侧头闭目躲了躲，诧异问：&ldo;鲛衣？是传说中南海鲛人织纱所制的吗？&rdo;

赵泽雍莞尔：&ldo;神话传闻毫无根据，鲛人是杜撰的，此物不吃水、浮力极强，匠人借海鲛取名罢了。你穿上它，落水即可迅速浮出水面，即使不会游也能慢慢挪上岸。&rdo;说着将鲛衣披在容佑棠身上，催促道：&ldo;试试大小。事出突然，来不及教你游水了，且先这样吧。&rdo;

何德何能？我究竟何德何能？

容佑棠感慨万千，呆站着，愣神半晌，才依言张开双臂，由衷感激道：&ldo;多谢殿下！此物免除了我的后顾之忧，到了关州不用日夜害怕落水溺死。&rdo;

&ldo;别胡说八道。&rdo;赵泽雍低头帮忙系好其中一根衣带，提醒道：&ldo;衣带有点儿多，都得系上，贴合身体才能尽可能地发挥浮力。&rdo;

此物异常轻薄柔软，成年男人可以团在手心，抖开是上衣下裤，正面一排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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