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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为什么？&rdo;

&ldo;两个理由。首先，它告诉我们他的主要人格。他平日接受过的训练‐‐也许来自于他的工作，也许是从小的教育‐‐是去帮助别人，而不是伤害他们。他可能是个牧师、顾问、政客或社会工作者。其次，我认为他为自己找了一份蓝图。如果你能找到这份蓝图是什么，也许就可以抢在他前面制止罪行发生。&rdo;

&ldo;什么样的蓝图？&rdo;

&ldo;他想杀人的念头可能已经出现很久了，但他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直到他替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效仿的对象。这个对象可能是从书上或电影中看来的，也可能是他现实中认识的某个人。他把自己认同为那个人，那人犯过的罪行，成为他准许自己大开杀戒的通行证。现在，我要由此做一点点推论……&rdo;

&ldo;说吧，&rdo;莱姆说：&ldo;尽管说。&rdo;

&ldo;他对历史的痴迷告诉我，他的特质来自于过去的人物。&rdo;

&ldo;真实的人物吗？&rdo;

&ldo;这点我不敢说。也许是虚构的，也许不是。汉娜，不管她是谁，一定是那个故事里的角色，也一定是德国人，或是德裔美国人。&rdo;

&ldo;是什么动机驱使他这样做呢？&rdo;

第45节：想想他做过的事

&ldo;佛罗伊德认为这是出于‐‐还能是什么呢？‐‐恋母情结下的性冲突。在今天，大家都能接受的看法是，这种失常的发展只有一个原因‐‐是由某种伤害引起的。但这不一定就是单一事件造成的。它可能是一种个性上的缺陷，也可能来自于长期以来一连串的个人或事业上的挫折。很难讲。&rdo;他盯视着那张表格，两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ldo;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抓住他，林肯。我很想有机会和他谈上几个小时。&rdo;

&ldo;汤玛士，你把这些都记下来了吗？&rdo;

&ldo;是的，主子。&rdo;

&ldo;还有一个问题。&rdo;莱姆说。

杜拜恩转过身来。&ldo;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林肯。&lso;他为什么要故意留下线索？&rso;对吧？&rdo;

&ldo;没错。为什么？&rdo;

&ldo;想想他做过的事……他是在对你说话。他和&lso;山姆之子&rso;或&lso;黄道杀手&rso;那样漫无目标的系列杀人犯不同，也不是精神分裂病患，他是在和你联络‐‐用你的语言，刑事鉴证的语言。至于为什么……&rdo;他踱了几步，目光又飞回到表格上。&ldo;我能想到的只是，他想分摊掉罪恶感。你看，对他来说，杀人是件很难的事；但如果让我们也成为共犯，就变得简单多了。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救出被害人，那么他们的死，就会有一部分变成我们的过错。&rdo;

&ldo;但这是好现象，不是吗？&rdo;莱姆问：&ldo;这意味着他一定要留给我们可以解开的线索，否则，如果谜题太难，他就无法分摊掉罪恶感了。&rdo;

&ldo;呃，确实如此。&rdo;杜拜恩说，他已经不再面带微笑了。&ldo;不过，还有另一个变数需要注意。&rdo;

塞利托讲出了答案。&ldo;连续犯罪行为会不断升级。&rdo;

&ldo;正确。&rdo;杜拜恩说。

&ldo;他还能出手更快吗？&rdo;班克斯咕哝说：&ldo;每三个小时一宗，难道还不够快？&rdo;

&ldo;噢，他会找到办法的。&rdo;杜拜恩又说：&ldo;很可能，他已经把目标锁定在多个受害人身上。&rdo;这位心理学家眯起眼睛。&ldo;我说，你没事吧，林肯？&rdo;

豆大的汗珠出现在林肯?莱姆的额头上，他吃力地睁大眼睛。&ldo;只是有点累。对一个老残废来说，今天的刺激太多了。&rdo;

&ldo;还有一件事‐‐系列杀人案中被害人的集体特征。但就这个案件而言，被害人的性别、年龄、经济阶层都大不相同。虽然都是白人，但在这个白人占大多数的城市，实在算不上什么特征。就目前我们知道的情况，还无法断定他为什么会选中这些人。如果可能的话，你必须抢在他前面掌握这一点。&rdo;

&ldo;谢谢你，特瑞，&rdo;莱姆说：&ldo;再多坐一会儿吧。&rdo;

&ldo;当然可以，林肯，只要你欢迎。&rdo;

莱姆下令说：&ldo;让我们看看从现场带回来的证物。从哪里开始？那件内衣？&rdo;

梅尔?库柏把莎克丝从现场带回来的那些证物袋聚拢到一起，他看着装有内衣的那个袋子说：&ldo;卡特里娜时装公司的产品，&rdo;他大声宣布：&ldo;百分之百纯棉，弹性松紧，原料出自美国，裁剪和缝纫是在台湾。&rdo;

&ldo;你只看一眼就能说出这么多？&rdo;莎克丝惊讶地说。

&ldo;不是，我是读的。&rdo;他指着内衣上的标签回答。

&ldo;哦。&rdo;

屋里的警察全笑了。

&ldo;他是想告诉我们，现在他手上还有另外一个女性人质吗？&rdo;莎克丝问。

&ldo;有可能。&rdo;莱姆说。

库柏打开袋子。&ldo;不知道内衣上的液体是什么，我先要做一下色谱分析。&rdo;

莱姆请汤玛士举起那张带有月亮相位图的纸片，仔细研究。一块像这样的纸片，堪称是完美理想的个性化物证。你可以将它和原来撕下的纸张相比对，得出的结果就像指纹一样精确。当然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目前还没有找到这张纸片的原始出处。莱姆怀疑，他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嫌疑犯很可能在一撕下这条纸片后，就把那张纸给销毁了。但林肯?莱姆还是宁愿认为他没有这么做。他愿意假设那张纸就藏在某个地方，正等待被他发现。他总是用这种方法看待证物的来源：蹭掉一片油漆的轿车、失去指甲的手指、发射在被害人身上找到的那颗来复枪子弹的枪管……这些来源总是和嫌疑犯如此地贴近，在莱姆的心目中，都带有一种特殊的个性，有时傲慢专横，有时冷酷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