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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马里尼提出一个问题。&ldo;你把她的尸体搬到三楼，只是因为尸体以坐姿形成了尸儡？&rdo;

&ldo;是的。她一直坐在椅子上。那是唯一一个房间‐‐&rdo;

&ldo;是你砸坏了大门的锁？&rdo;葛卫冈打断他。

&ldo;是我。就如我之前告诉你的，我不知道登露台的大门没有上锁。我希望你们能够查明还有谁去过那栋房子。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的脚印，我只得毁掉了所有足迹。但是在我之前，有不止一个人曾经去过三楼。&rdo;

葛卫冈转向马洛伊。&ldo;把他带到楼上去，看着他。&rdo;他背对着阿诺德。

阿诺德盯着他的背影，好像试图仅凭意念力来读取探长的心思。

马洛伊正要行动，马里尼提出了一个我想问的问题。&ldo;阿诺德，你确定你在的时候，琳达没有喝过杯子里的水吗？&rdo;

&ldo;我确定，&rdo;阿诺德育之凿凿，&ldo;她忙着和我吵架。&rdo;

&ldo;你说毒发前，你大约在房间里待了三四分钟？你能再说得准确些吗？&rdo;

&ldo;不能了。我没有看表。但是我确定不会少于三分钟。为什么？怎么‐‐&rdo;

&ldo;你知道，你那时候很激动。有没有可能最多只有一分钟？&rdo;

&ldo;不，不可能。否则，她不会有时间彻彻底底地驳倒我。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大概复述给你。&rdo;

&ldo;不是现在。但是你以后要说。她有没有往嘴里放过什么别的东西？她的手有没有靠近过脸？有没有用嘴碰触过铅笔或其他什么东西？&rdo;

&ldo;没有，&rdo;阿诺德仍然万分肯定，&ldo;她没有，但是为什么‐‐&rdo;

&ldo;就这些吧。&rdo;马里尼说口他坐在打字机前，心不在焉地敲击着空格键。

阿诺德皱了皱眉头，跟着马洛伊走了出去。

&ldo;好了，这为案子打开了突破口，&rdo;葛卫冈说道，&ldo;有希望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可恶的口供了。我听过些胡搅蛮缠的疯话，但是我照样能把他们送上断头台。&rdo;

&ldo;很奇怪，&rdo;马里尼说，&ldo;非常奇怪，对于一份口供而言。他坦白承认了时机、方式、动机，甚至起了杀人之心‐‐但是他没有承认谋杀。是这缺少的一点点令你困惑不安吗，探长？&rdo;

&ldo;我说过我困惑不安吗？&rdo;

&ldo;没有，但是你脸上写着呢。你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凶手已经坦白招认了这么多，却独独缺了这临门一射。你会一直为此烦恼不已，直到你寻得答案。我欣赏你这点。有些警察才不会为了这些细小的问题忧心呢。&rdo;

&ldo;是啊。如果他没有杀害她，那么他招认了一切他的所作所为就更不可理喻了。除非他想用电椅自我了断。&rdo;

&ldo;或者，他说的都是实话。&rdo;

很长一段时间，盖尔坐在房间一隅，一声不吭，专心做一位默默无闻的听众。这时，他突然开口说道：&ldo;可是他不会的，你知道。不会毫无保留。&rdo;

马里尼转身，面向他。&ldo;我想我们应该听听你的意见。探长，木马开始旋转，都坐上来。&rdo;

&ldo;他要么在撒谎，要么就是他弄错了他万分肯定的一件事，&rdo;盖尔继续说道，&ldo;如果她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他进入房间至少三分钟后才毒发身亡，那么有他在场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曾把什么东西放进过嘴里。根据他描述的她毒发时的情况，她一定服食了很大剂量的氰化物，那么，她会在短短几秒钟内失去知觉，痉挛抽搐，最长不超过一分钟。不可能有三分钟那么久。他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rdo;

&ldo;当然了，&rdo;海塞医生站在暗房门口，他那平静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ldo;她不是在他进房间之前喝下杯中的毒药的‐‐也不是之后！案发后，杯子中的液体被人换掉了。但是无论杯里装了什么，都不可能含有氰化物。&rdo;

&ldo;阿诺德先得一分，&rdo;马里尼说，‐‐如果是他杀了她，他一定知道那杯子里面没有毒，就会在杯子里面放一点儿，就像他说的那样，为了伪造现场。同样的，他也不会将杯子里含有氰化物的水倒空，再用清水代替，因为这与他的说法相矛盾。&rdo;

&ldo;那么，她到底是怎么中毒的？&rdo;葛卫冈说。

&ldo;她喝了半杯水‐‐清水‐‐在阿诺德进房间之前，&rdo;马里尼说，&ldo;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rdo;

&ldo;当然能了。她渴了。&rdo;

&ldo;并不一定。还有其他需要喝水的原因。假如她将毒药放进嘴里以后，用水送服呢？假如毒药在她体内几分钟后才发作，只是因为……海塞，难道你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延缓毒性发作吗？&rdo;

&ldo;我可以，&rdo;海塞突然将雪茄从嘴里拿下来，好像答案突然闪现，&ldo;胶囊。普通的明胶胶囊需要四到五分钟时间溶解。如果她之前喝了酒，那么就需要更长时间，因为明胶不溶于酒精。&rdo;

&ldo;胶囊，&rdo;葛卫冈兴致盎然地说，&ldo;这就说明‐‐&rdo;

穆勒警探冲进楼梯间的门，脚步匆匆地下来。他抱着一个还在滴水的箱子，放在乒乓球桌上也&ldo;潜水员发现了这个。他激动得不得了，但是我不明白……&rdo;

我们围成一圈，凑近细看。箱子里装着一个做工粗糙、脏兮兮的缺了把手的韦奇伍德装饰罐，蓝白相。间的表面破损严重，一个锡质盘子、两把略为弯曲的叉子还有一枚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