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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这时，临河列阵的这些士兵会怎么样？两种可能：

一个：他们一瞧，晋军这突袭这么猛烈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呀，不是说咱们先退兵的吗。然后再一想，咱们骑兵都已经&ldo;退&rdo;了，本来我们也要&ldo;退&rdo;的，那现在还不就赶紧&ldo;退&rdo;呀。于是，很可能，这前阵没打就掉了头。

另一种可能，前阵秦军没有逃，但是人实在是剩得不太多，根本挡不住北府兵水上陆上的猛攻，于是死伤一大堆，剩下的，就是真的&ldo;逃命&rdo;了。

但是，无论是哪种可能，最后的结局却是一样的。那么，谢玄以&ldo;绝对精锐，攻击敌人背后&rdo;的计策，就变成了现实。晋军的&ldo;进兵&rdo;，比前秦的&ldo;退兵&rdo;，要迅速得多，后面的秦军，来不及回身，就命丧弓箭或刀枪之下。

于是，&ldo;逃跑&rdo;就从淝水岸边开始。这些&ldo;逃跑的&rdo;比那些&ldo;退兵的&rdo;快呀，&ldo;退兵的&rdo;挡&ldo;逃跑的&rdo;路，然后大家就相互推搡，踩踏，加上这里边儿还有很多骑兵，战马们也跟着一块儿来捣乱，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自相践踏而死。其实要全都一心&ldo;逃跑&rdo;倒还好了，关键是后边儿的急着逃命，前边儿的听命令还在&ldo;退兵&rdo;呢。这样，&ldo;逃跑&rdo;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人家晋军可不管这些，谁跑的慢谁就被杀。

渐渐的，随着晋军的推进，秦军死得越来越多，前面&ldo;退兵的&rdo;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再加上朱序又在一边添油加醋，大喊&ldo;秦军败了&rdo;，其实他不喊，这场&ldo;逃跑&rdo;也抑制不住了。于是，整个前秦大军，终于完成了从&ldo;退兵&rdo;到&ldo;逃跑&rdo;的性质转变。将士们现在是一心一意，什么退兵啊，咱们已经打败了，赶紧逃命吧，然后听到什么风声、什么鸟鸣，竟都以为是晋军杀来了呢，于是就又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成语‐‐&ldo;风声鹤唳&rdo;……

结果，这场战争，苻坚那个&ldo;半渡而击&rdo;的计策，就根本连个影儿都没出现。倒是谢玄，精彩地导演了这一场&ldo;半退而击&rdo;的妙局。

三：早亡的主将

那么，这个淝水之战的全景，就大致如此。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重要的细节，对于这场大溃败来说，也是不能忽略的。

一个就是，主将苻融，死得太早。

谢玄的军队冲过淝水，前秦前阵开始逃跑，这时候，苻融就发现这问题了。但必须得稳住大军啊，不能让前头这些&ldo;逃跑&rdo;的把后边儿给搅乱了。于是，他就冲上前去，准备维持秩序。结果，这些&ldo;逃跑的&rdo;哪还理他呀，一路冲过来，混乱当中，苻融的马就被冲倒了，人也掀翻在地，赶上来的晋军，手起刀落，就把他给斩了。这古来战争，什么叫败啊，就算你一个兵没死，主将被杀，那仗也不用打了。所以，就算后边儿还没乱，但这个战败标志已经出现。那这个&ldo;败&rdo;局，就已经深入人心。

另一个，苻坚被箭射伤。

本来苻融死了，还有苻坚在啊，但他又中了箭，必须得撤回去治伤。那么这一来，全军也就几乎失去了最后的信心，这个败局，是真的不能挽回了……

第十六章淝水功过后人说

并非&ldo;自溃&rdo;的失败

说到这儿，我们历来所说，这场战争最不可思议的：&ldo;一个&lso;退兵&rso;，十几万大军就&lso;自溃&rso;了&rdo;这个谜团，也就有了答案。我们简略回放一下儿当时的过程：

首先，前秦按照常规从淝水岸边退兵‐‐阵前的防御力量减弱，主力面向后方。（这是&ldo;退兵&rdo;，没有乱。前秦将领都是常年征战，可不是谢万，不可能退兵的基本要领都不知道。）

然后，北府兵抓住时机，发起强攻，实现岸边的突破‐‐身后的强力打击，破坏了前秦的&ldo;退兵&rdo;秩序。（从岸边开始，&ldo;退兵&rdo;向&ldo;逃跑&rdo;转变。）

接着，&ldo;逃跑&rdo;继续向中间漫延，主将已经被杀，其他将领不足控制局面，全军又士气低落，不能实现统一的&ldo;转身&rdo;或者战斗军队的有效转移‐‐晋军和&ldo;逃跑&rdo;的秦军一起，构成了对后面秦军的威胁。所以，秦军的死者一半是被晋军所杀，另一半却是被自己人踩死的。（最后，&ldo;退兵&rdo;完全转化为&ldo;逃跑&rdo;）

这样一看，这场大溃败，可不是自己&ldo;溃&rdo;的啊。假设，淝水对岸根本没有谢玄的军队，或者谢玄跟敌人讲&ldo;仁义&rdo;，就看着人家背朝着自己，偏不进攻。非等人家列好阵，冲上去以少打多（不过如果这样儿，我们就能看到苻坚的&ldo;半渡而击&rdo;了）。那么，苻融就在这边儿自己指挥大军向后退个十里二十里，就算秦军士气低，会出点儿混乱，但也绝不可能，他一声令下，十几万人就&ldo;轰&rdo;地一下儿全跑了。

其实，这溃败的实质就是：秦军在退兵过程中，遭到了晋军来自背后的强力攻击。这样&ldo;退兵&rdo;就渐渐变成了&ldo;逃跑&rdo;。

由于秦军自始至终，根本没有实现全军的&ldo;转身&rdo;，所以，我们后人看上去，他们一开始这个有章法的&ldo;退兵&rdo;，就跟后来完全没控制的&ldo;逃跑&rdo;，连成一体了。于是，我们就都说，前秦军一退就不可收拾。其实，这个过程中，可有&ldo;根本性质转变&rdo;这样的大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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