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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他很清楚自己劝不动温北砚，更别提掐灭对方心里蠢蠢欲动的犯罪火苗，但他还是想尝试一番，就算打剂预防针也好，&ldo;阿砚你别忘了，你是律师，你用法律把这么多人送进监狱，别到时候迷了心窍，反栽在这上面，把自己送进去。&rdo;

温北砚垂眸，用不紧不慢又势在必得的声线：&ldo;我有分寸。&rdo;

他拿起假人，手指稍稍施力，硅胶做成的四肢被折到变形，然后松开手，找出放在抽屉里的小刀，在指尖转了一圈，沿着头颅躯干四肢切成了十二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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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温北砚顺着叶淮给的地址找过去，一个偏僻的老城区，巷子像蛛网一般细细密密地交织着。

陈凡住在最西边的筒子楼里，楼道很乱，堆满杂物，门前有条臭水沟，吹来的风潮湿闷热，带着难闻的酸腐味。

陈凡那户没装防盗窗，玻璃用报纸糊住，温北砚从楼下的花坛边拿了块石头，猛砸几下，玻璃碎成毫无规则的几块。

他打开手电筒，朝空隙投去一束敞亮的光线，灰尘在空中浮浮沉沉。

屋里环境逼仄，摆设极其简单，只容纳进一张床和一个深棕色衣柜，床上乱七八糟地横着一堆内衣裤，其中不少属于女性，衣柜上贴着照片，整整齐齐地排成四列，光线暗，又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拍了什么。

温北砚将手伸进去，碎玻璃间的空隙小，手臂被锋利的边角磨出了血，紧接着他将插销抬起，窗户开了，利落地翻身往里一跃。

照片被手电筒怼得清清楚楚，同一个人的脸，四肢和洋娃娃一样被人用红色记号笔划开，脖子上画着厚重的项圈。

中心位是一张合照，一男一女，男的皮肤很白，个子不高，脸颊消瘦。

温北砚神色绷得难看，胸腔内的躁动几乎要压不住，他找到叶淮手机号，嘟声响了两下，开门见山地问：&ldo;你现在在录综艺?&rdo;

&ldo;是啊，刚中场休息呢。&rdo;

&ldo;曲懿呢?&rdo;

叶淮一脸莫名其妙，视线扫了一圈，终于在来往的人群中捕捉到曲懿的身影，&ldo;在跟人聊天呢?&rdo;

&ldo;谁?&rdo;

如临大敌般的声线，叶淮不明所以，笑着打趣，&ldo;放心，是个女的，节目组请来的飞行嘉宾，你应该听过，叫林枳。&rdo;

温北砚摁了下车锁，拉开车门，重重甩上，&ldo;陈凡去过你们的录制现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但事实证明他去过不止一次，还在后台和曲懿拍过合照，现在可能就在某个角落观察着曲懿。&rdo;

&ldo;等会，你是不是进这变态的家里了?&rdo;叶淮音量高了几度，招来不少人的注意力，他快步走向角落，压着嗓子说，&ldo;你疯了吧你?非法入‐‐&rdo;

温北砚没给他充足的时间把话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巷口，&ldo;把地址发给我，在我没到之前，你帮我看着。&rdo;

叶淮觉得他有些杯弓蛇影了，&ldo;这么多人在，你害怕什么?而且走廊这都有监控，那变态还能明目张胆地对她做些什么?&rdo;

回答他的是机械化的嘟声。

叶淮嗤了声，把定位传过去，跟在曲懿身后，等人进独立化妆间后，敲了敲门，&ldo;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吃顿饭?&rdo;

说话的同时，叶淮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四周，除了她和林枳，休息室没别人，哪怕觉得温北砚的担忧有些荒谬，这会还是呼出了如释重负的气息。

曲懿望了眼林枳的方向，&ldo;抱歉，今天已经有约了。&rdo;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见她这么说，叶淮笑着接受，&ldo;那下次有机会再约，把阿砚也叫上。&rdo;

叶淮走后，林枳眨眨眼睛问：&ldo;你和这人很熟?&rdo;

&ldo;不算熟，私底下见过两次面。&rdo;仿佛被鬼迷了心窍，曲懿多说了一句，&ldo;我邻居和他是朋友。&rdo;

后来补充上的解释带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林枳露出了然的笑意，&ldo;你和你邻居应该不止邻居关系吧?&rdo;

一句话说得跟绕口令一样，曲懿听得头疼，尤其在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摇头说：&ldo;我不知道。&rdo;

林枳鄙夷地看她，&ldo;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要是对他有意思，他在你心里就不止是邻居了。&rdo;

曲懿还是摇头，&ldo;说实话，我还不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可能是有的，但好像还掺进去了别的，他过去的遭遇我挺同情的，而且他这个人很矛盾，我对他挺好奇的。&rdo;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的毛病在提及温北砚时又犯了。

&ldo;一时兴起和心动的界限太难判断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事，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脑袋反而快炸了。&rdo;

林枳手指点了点下巴，沉吟片刻后给出一条建议，&ldo;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很简单，问问自己，想不想跟他在一起就行。&rdo;

心跳频率陡然加快，根本不需要细想，本能反应已经给出了回答。

她没法说谎，胸腔的鼓噪声也不允许，索性抿直唇线保持沉默。

&ldo;插句题外话，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rdo;说起这事，林枳口无遮拦：&ldo;牵手，拥抱，还是上床?又或者还停留在你一厢情愿的困扰中，一点进展都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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