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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而事实上，戚暮也对现在这个场面深感意外。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舞台上的大胡子教授，良久，才叹了声气，道：&ldo;卡尔教授的脾气一直很古怪……&rdo;

郑未乔下意识地想要脱口问出&ldo;你怎么知道他脾气古怪&rdo;的问题，但是看到戚暮眉头微蹙的模样，他稍稍一愣，要说的话又咽回了嗓子里。

舞台上，卡尔教授开始宣布第一名的成绩：&ldo;第一名是一个非常踏实、功底深厚的孩子，他所演奏的《e小调》确实让我也十分惊艳。他就是‐‐&rdo;

郑未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戚暮却微微垂眸，已然明白了结局。

&ldo;他就是盛彦辉！&rdo;

坐在戚暮前方座位上的盛彦辉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身边的人纷纷向他贺喜他才明白过来。盛彦辉刚起了身准备向台上走去，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戚暮。

耀眼的灯光下，戚暮的半边脸颊被照亮，他勾唇笑着道：&ldo;祝贺你了，盛彦辉。&rdo;

盛彦辉嘴唇翕动，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便上了台。

卡尔教授将属于第一名的奖杯亲手送给盛彦辉后，便又对着话筒说道：&ldo;第二名拥有高超的技巧，能把帕格尼尼的曲子演绎到这种程度，在慕尼黑音乐学院也是非常少见的。他就是‐‐&rdo;

&ldo;戚暮。&rdo;

在满堂的喝彩鼓掌声中，戚暮淡定从容地向舞台上走去。这时候盛彦辉和第三名的赵正文都站在卡尔教授的两旁，似乎是在迎接他这个第二名一样。

戚暮伸手接过卡尔教授递过来的水晶杯，他还没来得及说声道谢的话，便听这个大胡子的教授忽然小声说道：&ldo;好久不见了，戚暮。你想要和我一起去慕尼黑学习吗？&rdo;

&ldo;……&rdo;

戚暮接水晶杯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然后他问道：&ldo;教授，难道不该是第一名拥有这个去进修的机会吗？&rdo;说这话的时候，为了照顾卡尔教授这蹩脚的中文能力，戚暮特意换上了英语：&ldo;你看，我只是第二名。&rdo;一边说着，戚暮还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

卡尔教授皱了粗粗的眉毛，反问道：&ldo;谁说只允许收一个人的？&rdo;

&ldo;……&rdo;

这时候，已经开始进行领导致辞，舞台上、舞台下除了戚暮和大胡子教授在窃窃私语外，其他人都认真地倾听着。

戚暮用余光看似不经意地望了一旁的盛彦辉一眼，然后小声说：&ldo;卡尔教授，盛彦辉会是一个好学生。以他这个年龄来说，他的水平很高，就算放在欧洲我想都已经属于一流了吧。您如果收他为徒，是绝对不会有错的。&rdo;

谁料这大胡子却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死活不肯松口：&ldo;可是，你的水平比他更高一些。你最后一首曲子演奏得实在掉了你的水平，我知道你应该不止是现在这种水平。慕尼黑音乐学院拥有的资源是你不敢相信的，孩子，在华夏你是没办法得到成长的，你应该去的地方是学院。&rdo;

&ldo;谢谢您的好意，可是卡尔教授，我的年龄还没到了必须赶紧去学院的地步，但是盛彦辉……已经等不及了。&rdo;戚暮抬眸看向魁梧健壮的卡尔教授，目光坚定：&ldo;我想问您，如果这场比赛我是第一名，您会收下第二名吗？&rdo;

卡尔教授一愣，然后摇头道：&ldo;不会。&rdo;

&ldo;那么这真是上帝的玩笑了，卡尔教授，我恰巧就是第二名，您又何必要破坏规矩呢？&rdo;戚暮摊了摊手，笑道：&ldo;教授，我很希望当您的学生，但是我不想以这种方式让您破例收徒。说实话，您的风格并不适合我，您也是知道的吧。&rdo;

卡尔教授面色为难地点点头。

&ldo;相信我，您的学生如果是盛彦辉，那你们会如同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lso;一见钟情&rso;。&rdo;

良久，卡尔教授仿佛思考结束，他被茂密的大胡子遮挡住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憨厚纯朴的笑容，点点头赞许道：&ldo;和你聊天真是愉快啊，戚。真可惜，你确实不适合做我的学生，你的风格……和他倒是有点相似。&rdo;

戚暮忽然一愣，反she性地问道：&ldo;谁？&rdo;

一句晦涩难懂的德语从卡尔教授的嘴里流出，让戚暮倏地怔愣住。

直到这场比赛完全结束、郑未乔载着他向b市交响乐团而去时，戚暮才慢慢回过神来。他转首看向窗外，只见透过那干净的玻璃窗是b市难得的湛蓝天空，仿佛与全球各地一样的蔚蓝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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