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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ldo;不用不用！&rdo;佟羌羌连忙制止韩烈，&ldo;很晚了，别再折腾阿花。我不是小孩子，一个人睡又没什么。&rdo;

韩烈并未勉强，叮嘱道：&ldo;好好休息。&rdo;忽然想到什么，追加了一句，&ldo;五花肉睡在客厅里陪你。&rdo;

佟羌羌：&ldo;……&rdo;

&ldo;晚安。&rdo;

&ldo;晚安，小叔。&rdo;

结束通话，佟羌羌握着，微微歪着脑袋，回味着刚刚她和韩烈的第一通电话。

是啊，好神奇，这居然是她和韩烈第一次讲电话。

而两人对话的感觉，像极了妻子牵挂在外的丈夫……

闪出如此念头的瞬间，佟羌羌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羞赧发烫的脸。

翌日，佟羌羌被孙勰的一通电话叫回了钟宅。

当然，要见她的是钟远山。

犹记得上一回独自在书房面对钟远山，是钟远山要她在远走他乡和拿掉孩子之间做选择。

今天，钟远山没有任何的迂回铺垫，直截了当地让孙勰将离婚协议拿给佟羌羌。

佟羌羌浏览条款，有点咋舌。

她和钟文昊的那栋别墅归她，依旧享受钟家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且另外再给她三百万。

&ldo;爷爷。这……&rdo;若真如此，等于她离婚之后也能衣食无忧。佟羌羌接得心虚，心里头更是暗暗担忧，钟远山给出这样的优厚待遇，是不是另外有要她答应的隐性条件。

比如又要她拿掉孩子？

思及此，佟羌羌连忙摇头，目光澄澈看着钟远山：&ldo;其实我之前要求分财产，只是为了气气文昊。何况，钟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没有理由要这么多东西。还有，我配合文昊在您面前演戏，愧对您对我的信任和疼爱。一直都没能向您道歉。&rdo;

大概因为最近钟家接连出事，佟羌羌发现，钟远山衰老的速度比以前快许多。她依稀记得，前天在医院里，他两鬓的白头发似乎并不如今天密。

钟远山面目慈柔地注视着她，仿佛重新变回之前和她下棋的迟暮老人，说：&ldo;签了吧。趁现在钟家还能给你这么多，趁钟家还没有被那个混账东西毁掉，趁爷爷还能为你做主。&rdo;

佟羌羌心底的柔软被他话语间的无奈和伤感触及，眼圈禁不住发红：&ldo;爷爷……&rdo;

&ldo;你是个好孩子‐‐&rdo;话到一半，钟远山倏然剧烈地咳嗽，咳得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孙勰即刻给钟远山拍背顺气，吩咐佟羌羌帮忙倒水，佟羌羌匆匆去拿桌子上的水壶，掌心摸着杯壁上的温度还行，才递给孙勰。

孙勰把水杯靠到钟远山的嘴边，让他就着喝，钟远山喝了几口，总算慢慢缓下来，整张脸却涨得红红的。不是那种血气的通红，而是青黑的暗红，神色比咳嗽前又憔悴了好几分。

钟远山摆摆手示意。

孙勰拿走水杯。

钟远山的视线落回佟羌羌，嗓音颇为虚浮：&ldo;羌羌，这些是你应得的。拿走吧，爷爷有点累了。&rdo;

佟羌羌微微动容，垂下眼皮，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两秒后，握住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孙勰将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钟远山，钟远山瞥了一眼，声音卡在喉咙里混沌不清地嗯嗯两声，叮嘱孙勰：&ldo;等文昊回来，给他。剩下的事情交给律师处理。&rdo;

孙勰颔首。

钟远山没再出声，闭眼假寐。

孙勰推着钟远山的轮椅，缓缓地出了书房。

佟羌羌立于原地。心里有种难以言状的轻松和感慨。

十二年。

她真的，就这样，自由了……

从书房出来，佟羌羌在厅堂遇到钟文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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