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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拉着他出去,同带头公公说了几句便带着华容离开了。回去时候芳芸正好将酒菜摆好,二人把酒言欢,像是回到了宫外的时候。
华容红着张脸,却还是笑着把空酒杯往嘴里送。流云止住他,笑:&ldo;华容,你喝醉了。你向来酒量浅,今晚又贪杯,喝了太多。&rdo;
&ldo;我没醉,我就是很开心。&rdo;华容低低笑起来。
流云也笑,他亲自替华容擦了擦嘴角,然后摇晃着站起来,吩咐人带华容去寝殿休息。等人都退下了,流云坐回座位,一双眼清明透彻,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芳芸进来收拾东西,问:&ldo;云公子真的要把华容公子留在殿里?&rdo;
流云喝了杯中残酒,将杯子轻轻放好,才道:&ldo;我不管华容有没有去拦圣驾,但是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不知道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强。&rdo;
夜色如水,流云望着幽静的夜空突然咳嗽了几下,芳芸说是风寒未好,今晚又喝了酒吹了风,定是又复发了,便又急着下去让人煎药了。
流云紧了紧衣领,看着华容住下的方向,他也不清楚,为何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厢华容是不知道流云的心思,他今晚真的醉了,侧身抱着被子睡得很熟。
梦里他回到了丞相府,每日的头等大事就是和流云爬到屋顶,看着裴衡的轿子远远地回来,然后在裴衡下轿子时躲起来,只为远远地偷偷看他一眼。
有一次两人爬上了屋顶,等了许久也不见裴相回来,倒是流云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远方问:&ldo;华容,你看那边,就是大沄皇宫。&rdo;
&ldo;哦。&rdo;华容也踮起脚去看,却不是为了看皇宫,而是那顶乌青篷顶的轿子。&ldo;华容,&rdo;听到流云唤他,华容转过头去,却突然发现旁边的脸成了谢南弦的,他露出一个斜斜的笑容:&ldo;朕的流云殿,你可想来住下?&rdo;
华容猛地睁眼醒来,却看到头顶的纱帐,原来是个梦,他呼了口气,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又看了看天,还昏暗着。
因为方才那个梦,睡意是已经没有了的,华容干脆坐好,好好思考怎么弄到当日谢南弦私下密谈的名单。
眼下自己在流云殿伺候,比之华音殿空闲的时间自然更多,而且有流云掩护,自己行事也一定更方便。他便打定了主意,跟着流云走,若是那天他又被召见,自己就有机会接触相关密要。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有公公来报,说是陛下经过流云殿,打算来陪云公子用过早膳再去上朝。华容也不好干坐着,陪着宫人下去准备,等谢南弦进来了,自己再和众人端着早膳过去听候差遣。
流云亲自替谢南弦盛粥,笑笑:&ldo;秋意更浓了,流云让人备了热粥,希望能让陛下暖暖胃。&rdo;
&ldo;你有心了,朕不仅胃里,心里也是暖的。&rdo;谢南弦一边喝粥一边问:&ldo;朕昨晚没来陪你,你不会生气吧?&rdo;
&ldo;都说讲究后宫要雨露均沾,这些事流云自然没有生气的理由,&rdo;流云又替谢南弦夹了菜:&ldo;只是陛下不在,这流云殿太空旷,一个人坐久了却也觉得无聊。&rdo;
&ldo;哦?那你要想怎么做?朕都依你。&rdo;谢南弦放了粥碗,擦了擦嘴角。
流云便冲华容招招手,让他上前来:&ldo;陛下你看,这是华容,是流云专门从华音殿请来陪我解闷的,流云想让他留下来,不知陛下可同意?&rdo;
&ldo;既然是你要求的,朕怎会拒绝?&rdo;谢南弦看向华容,似装作初见一般:&ldo;你叫华容?云公子抬举你,你可得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rdo;
&ldo;奴才多谢陛下,多谢云公子。&rdo;华容行了礼,见二人用膳完毕,便接着收拾的名头,和人收了碗筷,一起退下了。
流云下桌,亲自端了茶来:&ldo;流云才来流云殿不久,对这儿也不甚熟悉,这茶是从宫外带进来的,陛下不要嫌弃才是。&rdo;
&ldo;你泡的茶,朕怎么会嫌弃?&rdo;谢南弦端过来,却也不喝,只轻轻搁了杯子,问:&ldo;一直没有问你,住的可还习惯?&rdo;
&ldo;除了昨夜起了风,后半夜冷了些,也没什么。&rdo;流云低下头,似有些害羞。谢南弦听此便回头吩咐芳芸:&ldo;你家主子夜里冷,记得夜里多备些被子。&rdo;
芳芸看了看流云,笑道:&ldo;云公子哪里是因为吹风冷,只不过夜里身旁孤寂,若是陛下常来陪伴,这流云殿怕是四季如春呢!&rdo;
流云微微红了脸不说话,他悄悄去看谢南弦,却见他神色冷静,嘴角的笑也淡了几分,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谢南弦却已经伸手握住他的,笑:&ldo;原来你是想朕,你若是想朕大可让人通传就是了,朕有空自然来看你。&rdo;
谢南弦笑得温和,流云愣了愣,然后看着二人交缠的双手:&ldo;流云记下了。&rdo;
时候不早了,谢南弦起身往议政大殿去,到了门口看见侯在一旁的华容,笑道:&ldo;你记住了,若是今后云公子无聊了,你亲自来找朕。&rdo;
华容诧异,悄悄抬眼去看流云,却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好回道:&ldo;奴才记住了。&rdo;
&ldo;朕一般在御书房或者寝殿,你过来时跟人说一下就是了。&rdo;谢南弦回头冲流云笑笑,这才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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