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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金有些害怕地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赵绿,&ldo;带赵绿一起去吧,他伤得很严重耶。&rdo;
&ldo;他不需要,那是他自找的。&rdo;子七冷着声,径自把九金安置在马上,然后自己才跃了上来。
&ldo;……没有马车吗?&rdo;九金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跟他拉开了些距离。虽然不是第一次靠那么近,她也并不是觉得害羞,只是前些天她才把他赶出道观耶,还把话都给说绝了,他们现在理应保持适当距离吧。
&ldo;没有。&rdo;子七很不慡地回道。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交谈,九金一直把目光放在沿路风景上。尽管这些景色她都快看了大半年了,可她还是假装出很忙碌很沉迷的样子。
能感觉到她在刻意回避,子七也没有逼她。到了医馆,处理完九金的手伤后,他才抱她上马,问了句:&ldo;要回去了吗?能不能陪我逛逛洛阳?我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边。&rdo;
其实他对洛阳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想看,只因为这是她生活过的地方。
&ldo;嗯。&rdo;迟疑了会,九金还是答应了。
压根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她却瞧见子七笑得很开心,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刚才在蹴鞠场上的那个他。
想到这,九金抿了抿唇,问道:&ldo;你为什么那样对赵绿?他惹你了吗?他是好人耶。&rdo;
&ldo;好人?&rdo;他还真不这么觉得。
&ldo;对呀,他曾经为了帮我扬名,硬生生地花了五百两买了个不怎么值钱的姑娘耶!而且他也经常会送我东西啊。&rdo;虽然她不知道赵绿后来为什么避开她。
&ldo;啧啧,你怎么还是那么笨,送东西给你的人就是好人?我送了那么多给你,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好?&rdo;他斜睨着眼前这个很不公平的死丫头。
&ldo;那不一样,人家送那是真的送,你送……那是施舍。&rdo;
&ldo;你还真会解读人心呢。&rdo;确切地说是曲解!
&ldo;七哥哥,你在岔开话题吗?&rdo;
呵,果然是稍微精明了些。子七微笑,想了会才说,&ldo;没什么原因,二世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是都喜欢随便找个无辜的人撒气么?&rdo;
&ldo;哦,明白了……&rdo;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进入角色?九金闭上嘴,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想追问了。
&ldo;九金。&rdo;沉默了许久,他忽然开口。
&ldo;嗯?&rdo;
&ldo;你有没有想过,隔了那么久,你都已经变了那么多,也许我也已经变了呢?或者,我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让你讨厌的二世祖了,我们……难道就不能重新认识?&rdo;
&ldo;可是你刚刚还说……&rdo;有毛病是不是,刚才不是对二世祖这个身份很乐在其中么?
&ldo;我已经很久没有大吼大叫了,因为自从你离开后,很难有人再让我那样失控;前些日子去道观找你时特意跑去换身衣裳,也是为了想让你知道我依然还是你的七哥哥,还是那么……唔,二世祖;一天到晚想些奇怪的招数凌虐你,是……是、是因为那时候还不懂应该怎么去喜欢一个女孩子,只是单纯地霸道地想把你留在身边。我不是不了解你,只是有些事你一直不愿说,我也不愿去问,怕触碰到那些让你不开心的回忆;只要是你说过的事,我都记得,你不吃葱花、不想再被人嘲笑、怕被人抛下。还有你说,你不是傻子,我才是……&rdo;
九金沉默着,没有回话。这话,如果能在她不顾一切把自己给了他那晚出现,她一定会这辈子非他不嫁,可是偏偏晚了半年。她应该感动么?但是九金却只觉得讽刺,他都知道,却还是伤了她,那比不知道更残忍。
&ldo;怎么不说话?&rdo;
子七也没企图用这番话就唤回她的心,但是,好歹她也给点反应吧?
&ldo;唔……你想要我说什么?&rdo;九金犹豫了会,问得很淡漠。
听了这话,子七脸色一白,他想要她说的不可能实现,能换来这么一句中肯的话,似乎已经该偷笑了。他无力地看着九金,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离得那么近,可他却知道,也许在她决定走的那天,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ldo;还记得你师公把你……留在咸宜观的时候,你在墙上画了好多竖线,是记录了他离开了多少日子吗?&rdo;子七偏过头,忽然问。
&ldo;嗯。&rdo;
&ldo;那离开我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为我做过同样的事?&rdo;他屏息等着九金的回答,如果有,他便死都不会放手。
&ldo;没有。&rdo;九金回答得很坚决,&ldo;因为师公说过三个月会回来接我,即使是谎言,至少他给过我承诺,而你不一样……&rdo;
尽管早就有些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子七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往下一沉。她的决绝,的确让他生不如死,但是那又能怎样,他不能要求一个曾被自己伤害过的女孩至今还惦念着她。半年,能改变很多事,她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那个陪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的人。
&ldo;我送你回道观。&rdo;子七改变了主意,洛阳还是不要逛的好,他怕九金介绍起那些地方时,总是会不经意间附带着她和死老头的故事。
第五十一章
&ldo;师公,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到底想要什么礼物?&rdo;
&ldo;我说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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