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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1页）

&ldo;快快醒来吧。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五彩糕，我陪你逛你一直想去的长亭街，我什么都依你。&rdo;书瑶握紧了那只柔弱的手，眼泪滑过脸庞，落在锦绣的软被上，晕染出泽泽的霜花。&ldo;思源，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我只求你醒过来。&rdo;

瑞京皇宫外环着沧澜河，虽是内河，冬日呼啸时却也会泛出细浪。沿河架着出入皇宫的飞桥，此时通往皇宫北门的大道上正飞驰来几匹骏马，为首的一匹马上坐着个亲王服饰的少年，着一身宝蓝朝服，金络玉冠束着墨黑的长发如瀑。

沈佑棠左手握着右手的拳头，在前殿的康棣门下来回踱步，忽听沈岚叫了一声：&ldo;来了！&rdo;

他忙抬头看，果见周牧白自北门方向匆匆赶来，几个新遴选到王府的亲卫左右护着，才到门前，便急急的翻身下马。

沈佑棠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ldo;殿下！&rdo;

&ldo;皇兄现在何处？&rdo;周牧白也不理那些繁琐的礼仪，将马鞭扔给跟着来的小团子，一路往内阁疾走。

&ldo;陛下方才在崇文殿召集了众臣，应当还未离开。&rdo;沈佑棠和沈岚陪着她穿过镂着万福万寿纹路的朱红色回廊，又道：&ldo;父亲也被传召了过去。&rdo;

&ldo;岳父大人的意思是……？&rdo;周牧白抬了抬眼。

&ldo;此时战戈方歇，自当以仁政辅治天下。&rdo;说话间已来到崇文殿外的开阔之处，环绕的雕龙画栋前两排侍卫正襟而立。沈家兄弟虽已官居四品，但未在议政之列，一并住了脚，躬身垂手，立在一旁。

周牧白整了整衣袍，抬步走上白玉石阶。

崇文殿里要臣与诸将分列在侧，少师樊邵芩已升了大保之职，正站在殿上侃侃而谈。

周牧宸端坐在鎏金的龙椅上，长眉隐入发髻，微眯了眼，看着从殿外逆光而来的周牧白。

&ldo;你来了。&rdo;他道。言语中没有多少意外，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樊邵芩突然意识到年轻的皇帝并不是与自己说话，蓦然闭了嘴，顺着皇帝的眼光往身后瞧，却见睿亲王刚走入殿门之内，一袭日光落在她脚边，宛如踏着一地寒霜。

行了礼叩了头，周牧白站在百官前列，直言道：&ldo;听闻陛下欲将玄翼军及靖州军的各级将领全部处以极刑？还要将他们的家眷流放极寒之地？&rdo;

周牧宸按着龙椅环扶，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ldo;他们既然敢与朕为敌，就当有被责罚的觉悟。&rdo;

&ldo;陛下！&rdo;周牧白眉尖浅蹙，拱手道：&ldo;当时他们听命于令。迫不得已。如今他们已归降朝廷，都是瑞国的子民，且战事方歇，首犯已伏诛，国之上下百废待兴，陛下宽厚仁德，还望以民生为大计。&rdo;

&ldo;你言下之意，若是朕，坚持要处死这群叛逆，就是不宽厚，不仁德，不以民生为大计了是吗！&rdo;周牧宸说着重重一掌，拍在扶椅上。

满殿噤声。

沈琪轩下跪道：&ldo;陛下，睿亲王绝不是这般意思。&rdo;

&ldo;哦？&rdo;周牧宸盯着堂下的翁婿两人，冷冷道：&ldo;那她，是什么意思？&rdo;

&ldo;微臣想，睿亲王殿下是想说，陛下前些时日刚颁布了大赦天下之令，何不让这些兵吏在军中服役，哪怕低贱些，也是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好令万民都感念陛下的恩德。&rdo;

&ldo;沈大人。&rdo;樊邵芩上前一步，却是侧睨着睿亲王道：&ldo;自古叛乱者当株连九族。陛下只罚当事之人，不行坐连之罪，已是仁厚至极。要知杀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rdo;

&ldo;陛下。&rdo;周牧白正眼都不曾看樊邵芩，一撩袍子，单膝跪在岳父身边，低眉道：&ldo;杀降不祥，还望陛下三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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