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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这孩子要是再不好好调理，能活到今年冬天我跟你们姓！&rdo;那主治医生消了气，甩下这么句话，人冷哼着就要走。

老陆头拽着主治医生，&ldo;医生，那这药吃完了……&rdo;

&ldo;吃完了你不会再找我啊！&rdo;主治医生抬着下巴，看都不看他，&ldo;有我在，这孩子不说多健康，但绝对不会早死！&rdo;

话不可谓不难听，可老陆头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连连道谢。

等人一走，老陆头给商年使了个眼色，趁着遮挡，检查了一下陆渔的手，发现除了手掌残留的黑印儿，再没其他，才松了口气。

商父商母看看挡着陆渔的两人，又看了一下老爷子额头上红得要滴血的额头，心里不得不说是恼火非常的，可又没办法跟一个同样垂死的孩子计较，人就这么憋了一肚子气。

商母瞪了商父一眼，&ldo;你在这儿守着，我去问护士拿点消肿祛瘀的药。&rdo;这都是啥人啊，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

&ldo;妈，别着急去。&rdo;商年拦住商母，&ldo;再等等。&rdo;

他不确定爷爷脑门上的红手印有没有什么奇异的作用，万一让陆渔白费了心血……

&ldo;等什么等？&rdo;商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ldo;你爷爷能等吗？&rdo;

娘家和婆家统共就剩这一个老人了，再要是走了，她和老商就成孤儿了！

&ldo;妈，你看我爷爷的脸色。&rdo;商年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近了一些，&ldo;再看看他的呼吸力度。&rdo;

商母顺着儿子的话看过去，蓦地瞪大了眼睛，医生说老爷子就这两天好活了。可现在看看，嘴巴上竟然又有了血色，呼吸的时候胸口起伏肉眼可见……

&ldo;你爷爷他……他这是回光返照？&rdo;商母嘴唇颤抖，腿都软了，&ldo;小年，你快去，快去喊医生！&rdo;

商年沉默片刻，侧脸看向商父，&ldo;……爸，你来看。&rdo;

这些天，老爷子几度病危，商父再清楚不过生与死之间的差别。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拍拍妻子，&ldo;爹是睡着了。&rdo;

老爷子眉目舒展，往日痛苦的样子不见，祥和得让人心安。

&ldo;陆叔叔，程墨刚才太着急，您请见谅。&rdo;商父看了商母一眼，商母赶紧上去道了歉，&ldo;陆叔叔，家里就这一个老人了，我跟老商看得重，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您见谅。&rdo;

&ldo;理解理解！&rdo;老陆头刚还琢磨着怎么解释陆渔殴打病重老人呢，这会儿有了台阶下，笑呵呵地就下来了。

商父沉吟了一会儿，瞥了一眼长身而立的儿子，忽然一鞠躬，&ldo;陆叔叔，多谢您和阿渔了。&rdo;

按照主治医生的判定，陆渔的手劲儿不该这么大，可现在老爷子额头上的手印越来越红，面色也越来越轻松，容不得他不多想。

商母程墨一头雾水，只好心头茫然地在一边陪着笑。

知道商父不是因为他们来探望老哥哥而道谢，老陆头打着哈哈，装傻充愣，压根不认这些。商父也不多说什么，又道了谢，跟商年说了一句，就拉着商母出了病房门。

&ldo;你们在打什么哑谜？&rdo;到了住院部楼下，商母程墨直接对上商父，&ldo;本来是人孙女打了咱家老爷子，你还道谢？&rdo;

商父脸色不变，待妻子上了车，眼神陡然变了，&ldo;你不觉得陆叔叔的孙女像是在把什么东西拍进老爷子的身体里？&rdo;

话音落地，商母汗毛顿时倒竖，声音抖了一下，头皮发麻，&ldo;你……你别吓我……&rdo;

她人不由自主地去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想清楚，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好……好像真是在拍打什么……

&ldo;你别封建迷信！&rdo;程墨挣扎道，&ldo;我们现在提倡弘扬科学精神，反对迷信……&rdo;

&ldo;且看着吧。&rdo;商父不欲多说，车子行驶到一个饭店，停下，&ldo;你按照清淡的口味多点几个菜，带出来。&rdo;

商母进了饭店，商父点了支烟默默抽着。

而病房里，商年和老陆头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老陆头搓搓脸，&ldo;咋办？&rdo;

这会儿虽然不是特殊时期，也没那么严格，可说出去神神叨叨的，怎么都像是宣传封建迷信。阿渔还小，不该被关进去教育。

商年沉默了一瞬，吐出五个字，&ldo;死不承认吧。&rdo;

教陆渔说假话，似乎也不那么现实。

老陆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被一道响亮的打鼾声给惊住，瞠目结舌之下看向声源处，他默了半晌，眼里有些一言难尽。生死离别，突然就变成了现在喜庆的画面，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商年默默看了爷爷一眼，放下给陆渔擦手的毛巾，去给老爷子调整了一下枕头。鼾声消失片刻，在他转身的刹那，更加响亮起来。

陆渔被扰得无法安眠，睁开眼，身子忽然就蜷缩到了一块，难受道，&ldo;爷爷，阿渔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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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渔饿了？&rdo;商母和商父各拎了俩食盒回来，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这么句话，商父赶紧推门进来，拉开小桌子，迅速把饭菜摆放好，递给她一双筷子，笑得温和道，&ldo;赶紧吃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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