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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经过了如此长的禁足,春晓也丝毫不见憔悴,她乌发依旧水亮,面颊也依旧光滑。只是眼神中深深的悲伤无法掩饰。
早有人通报了太后娘娘驾临,因此见到程殊时,春晓并不吃惊,而是问道:&ldo;娘娘可大好了?&rdo;
春晓眼中的关怀不似作假,程殊的心竟莫名软了一下:&ldo;哀家已经大好。&rdo;
春晓又低下了头:&ldo;娘娘尽管问,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
程殊坐了下来,不急不躁地问道:&ldo;不必,你就随便讲讲,哀家也随便听听。哀家也只是听说你不愿见皇帝,但又不想你一肚子话憋着,才来看看你。&rdo;
春晓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口了。
&ldo;那个刺客,并非陛下想的那样。他是奴婢的兄长,而我俩的命都是齐王给的。&rdo;
程殊没去纠结她话中的用词,而是静静地听着。
&ldo;对于我们这些死士,主子就是一切,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齐王的话,奴婢在娘娘大婚前进入程府也是出于齐王的授意……&rdo;
春晓将这些年的经历逐一讲述,包括她突然赢得程殊的信任,如何在诗会上刻意出头吸引当时的赵王进入赵王府,如何让皇帝频频出入慈宁宫。
最后,她顿了一下说道:&ldo;齐王有一名私生子,如今也不过一岁。因此兄长说让我将陛下引到慈宁宫,更方便他下手,若是陛下驾崩,唯一的皇子又是奴婢生下的,我们便可暗中扶持齐王的孩子登基。&rdo;
程殊没有表露出一丝惊诧,仿佛这一切她都已成竹在胸。
&ldo;娘娘……&rdo;春晓又叫了一声,语气中千回百转都是歉意。
程殊叹了口气:&ldo;你不用对哀家有愧,起初哀家让你和小皇子过来慈宁宫,也不过是想见皇帝一面。说到底你我都有私心,谈不上谁利用了谁。&rdo;
程殊越是轻描淡写,春晓就越是难为情。她低着头不去看程殊,还是小声说了句&ldo;奴婢愧对娘娘&rdo;。
&ldo;你愧对的并非哀家,而是陛下。&rdo;
&ldo;欠陛下的,奴婢已然是还不清。若陛下赐死奴婢,奴婢没有任何怨言。若是陛下留了奴婢一命,奴婢这辈子只愿青灯古佛,为陛下和麟儿祈福一世,只求他们平安顺遂。&rdo;
走出景阳宫的时候,还正是风和日丽,旁边闪出一个身影,正是李宴。
两人并肩走出一段后,程殊问:&ldo;陛下都听清了?打算如何处置?&rdo;
李宴嗯了一声,就再度沉默下去。
又走出一段,纪别正站在远处等着他们走近。
他微笑看着程殊一步步朝他走来,然后伸出手去拉程殊的。两人旁若无人地拉起手后,纪别才想起来给李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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