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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ldo;嗳！&rdo;

只是他们未能顺利离开，因为就在回身时，云景拂瞧见了一个人，一个和她一样满头青丝尽作白发的人。

……

&ldo;将、军。&rdo;宁珂看着眼前挡在她枪前的男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ldo;你当真是，什么也不顾了吗？&rdo;

枪尖入体时是冰冷的温度，渐渐被血液捂热。李君城只是抬手按住枪头红缨，居然还笑了笑道：&ldo;我说过了，不必客气。你做得很好。&rdo;

宁珂双眼发红，一错眼瞧见叶问颜脸上似放松似欣慰的笑容，一横眉便取了短刺，直扑叶问颜！

却不想拦下她的居然是沈朔，对方拦下她后皱眉道：&ldo;将军慎重，叶问颜给李将军下了双生蛊。&rdo;

双生蛊，你生我存，我死你亡。

乍一听闻此事，宁珂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朔，后者朝她沉点了点头。

叶问颜感受着仿佛万蚁噬心的痛楚，轻笑道：&ldo;是啊，但凡你伤我一分一毫，便有另一人陪我一起遭受痛楚。&rdo;

&ldo;你无耻！&rdo;

&ldo;兵不厌诈，懂么，宁珂大将军。&rdo;叶问颜笑，随即站直身，旁若无人般挪开沈朔的长枪，视身后直逼背心大穴的利器于无物，半扶着李君城的手臂，笑道，&ldo;你果然还是出来了。&rdo;

哪怕刀山火海，哪怕荆棘丛生。

李君城亦笑，只是肩头直流的血让他的唇色多少有些发白。

叶问颜看着他伤口，而后轻叹一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李君城没有躲避他的抚摸，只是笑了笑，道：&ldo;很多年，都未曾这么任性冲动过。&rdo;

叶问颜只道：&ldo;挺好的。&rdo;

人生在世不过白马过隙，偶尔任性一回，挺好的。

宁珂如遭雷击。她松了短刺，不受控制般后退了几步。瞬息间她似想通一切，然而当真相真的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时，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大笑。

原来如此，她什么都想明白了。

然她还是不死心，朝李君城看过去一眼，对方却只垂着眼，没有与她对视。

她认命地闭上眼，惨笑一声。

&ldo;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do;

她的声音是哑的，是沙场上喊话落下的毛病。此刻听来却早已不复当初战场上横刀立马的烈阳，听着只让人喟叹，却在细想之后不知到底该喟叹什么。

天地似乎都寂静，沈朔身后的将士得了他命令没有动手。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主将近乎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

他们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有人欲上前请示。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一阵驼铃声。

乍一听这声响，叶问颜就猛地抬起头，看向北门。

而后，他看到了一个白发老人。

一个他曾经最为熟悉的老人。

他的师父。

叶问颜看着那个虽然年迈却依旧挺直脊背的的老人在烟尘中显出身形来，刹那间只觉心口百般滋味横陈，极是复杂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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