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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1页）

皇后这胎还未生产，但是十有八九就是个公主了。后宫里松口气，都开始准备送小公主的礼品，慈宁宫那边知道把脉结果后，沉默了。

王容与把太医的诊断跟陛下说，&ldo;这一胎是个公主。&rdo;

&ldo;为何做出让这么多太医来把脉判男女这么荒唐的事？&rdo;朱翊钧不喜道，&ldo;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男女还重要吗？&rdo;

&ldo;母后想要提前知道性别也无可厚非。&rdo;王容与说，&ldo;陛下会觉得失望吗？&rdo;

&ldo;失望什么？&rdo;朱翊钧说，&ldo;朕看着她从完全看不出来到这么大一个肚子，她第一次在你肚子里调皮朕也亲手摸了，朕还和她讲了那么多睡前故事，朕现在就想着她能顺顺利利按时出来，哪怕不是个人，朕也喜欢。&rdo;

&ldo;陛下乱说什么，怎么能还不是人呢？&rdo;王容与笑着推打他。&ldo;她是公主也好，是皇子也罢，这后宫里或失望或庆幸什么样都好，只要我知道，陛下和我一样期待着她的到来，就好。&rdo;

&ldo;朕第一次如此紧张，恐怕和第一次上朝时的心情有的一拼。&rdo;朱翊钧说，&ldo;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去思考是男还是女，只要她健康，只要你健康，朕别无所求。便是公主，也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中宫嫡女，值得万千宠爱。&rdo;

&ldo;儿子还担心宠坏，女儿就不用这个担心。&rdo;朱翊钧突然说，&ldo;便养的娇纵些又如何，天之骄女，她就是想在京中横着走，朕也允她。&rdo;

&ldo;陛下可不能这么宠孩子。&rdo;王容与说。

&ldo;你负责教，我负责宠，保证宠不坏。&rdo;朱翊钧说。

&ldo;陛下好盘算，如此，小公主便每天只想着父皇，一点都不喜欢我这严厉如恶姑婆一样的母后。&rdo;王容与说。

&ldo;那你就不要那么严厉的对她。&rdo;朱翊钧说，&ldo;皇帝女儿不愁嫁的。&rdo;

正月前，老太太就进宫陪产，期间王芷溪来请安过几次，但是王容与没有开口留她，都是请安后就让走了，老太太也没说让她陪产的话。

坤宁宫烧炭一直持续保持着如春的温度，王容与在无病的搀扶下，闲暇时一圈一圈的在室内踱步，老太太就坐在一旁看着，一问一答的聊着生产的准备，还要过流程。

产房已经安置好了，每日都要进去烧炭烘热，消毒，产房在坤宁宫西殿选了一个大隔间改成，重新糊了厚纸，密不透风，厚实的棉被帘子挂在门口，进出推开都不易，更别提到产床还有两道这样的帘子。

伺候娘娘生产，做月子的人也各自分工好，什么时候发动就进产房，许杜仲和产婆是已经在坤宁宫待命，一发动就能到位。许杜仲每天都要给王容与诊上脉。

王容与曾经装作不经意的问过许杜仲，&ldo;如果难产怎么办？&rdo;

&ldo;娘娘这胎胎位很正，小殿下也没有过大，应该可以很顺利的生产，不会难产。&rdo;许杜仲说。

&ldo;事情总怕万一。&rdo;王容与说，&ldo;若是万一呢。&rdo;

许杜仲见王容与问的认真，四顾一下，现在只有奶娘在王容与身边伺候，王容与说，&ldo;许御医直说无妨，如果有万一的情况，我与小殿下的性命就要托付给你，以及她。&rdo;

许杜仲抬头看一眼那个奶娘，然后对王容与说，&ldo;如果满了月，小殿下还迟迟不肯出来，这时臣就要给娘娘扎金针催产，还有催产药。&rdo;

&ldo;然后让产婆往下推娘娘的肚子。&rdo;

&ldo;小殿下脚先出来是为危险，会先把孩子推进子宫再重新生出来。&rdo;

&ldo;如果孩子迟迟生不下来会如何？&rdo;王容与问。

&ldo;若是保大会如何？若是保小会如何？&rdo;无病问。她面容沉静的问。&ldo;我生产时问过产婆，在民间，保大就是一碗打胎药下去再把孩子勾出来，若是保小就是把母亲的肚子剪开，也许宫里的手段没有这么血腥。&rdo;

&ldo;没有什么不同。&rdo;许杜仲说，他见王容与不觉得被冒犯触霉头就说，&ldo;只有御医诊脉，确定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没有生机，才会保大。&rdo;

&ldo;从哪里剪开我的肚子？&rdo;王容与比划着自己的肚子说，&ldo;许御医有没有一种可能。&rdo;她比划着肚脐下的位置，&ldo;从这里划一刀，把孩子取出来，然后再缝上线。&rdo;

&ldo;娘娘，从未有人如此做过。&rdo;许御医头冒冷汗的说。

&ldo;我时常摸着肚子，感觉小殿下只和我隔了一层皮肉，若是能从这里划开一刀把小殿下端出来，也许比从底下不管不顾的划一道会存活几率高一点。&rdo;王容与说，&ldo;虽然我肯定会选择保小，但是我也想要活着看着小殿下长大，小殿下生下来没有娘，多可怜。&rdo;

&ldo;许御医悄悄的去研究一下吧，我与小殿下的性命，尽付托与御医了。&rdo;王容与让无病搀扶他起来，对许御医行一个万福礼，&ldo;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不怪御医。&rdo;

许杜仲如何能受皇后的礼，急忙跪下然后俯身道，&ldo;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娘娘母子平安。&rdo;

&ldo;都靠许御医了。&rdo;王容与说。

许杜仲本来心里很笃定，皇后这一胎很正，应该不会难产，但是被皇后叫去这么一商讨，登时觉得压力山大，有些夜不能寐，翻阅医书，想找到有没有成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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