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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ldo;哀家错了，&rdo;懿太后落了泪，&ldo;一切都是哀家的错。&rdo;

凤涅扶着她，自也察觉她的身体正在不可遏止地发抖，可懿太后自己好像正控制着，凤涅只好道：&ldo;见清，见清……你别急……你听太后说……&rdo;

朱玄澹狠狠地望着懿太后，又看向凤涅，望着凤涅的神qg，他几乎就像迈步离开这里，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呆，但他最终只皱着眉，一甩手转过身去。

懿太后望着他的背影：&ldo;哀家……现在说这些，只想告诉……天子……&rdo;

朱玄澹也不回身，只听着。

懿太后道：&ldo;昇儿……委实很喜欢你，甚至不惜为了你而死，就好像皇后一样……他们都是……真心地为着你好，而天子，也做的很好，哀家知道，就算昇儿当了皇帝，也不一定能做的跟见清你一样好，昇儿若泉下有知，必定会很安慰……&rdo;

朱玄澹身子挺直，一声不吭。

凤涅扶着懿太后，心里复杂之极。懿太后道：&ldo;见清，别再责怪自己，也别再……为昇儿难过，这一切都命，你哥哥他……他是心甘qg愿的。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若有罪孽，都在哀家身上……你要，牢牢地记住这个。&rdo;

朱玄澹背对着这边，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泪终究忍不住滑落下来。

凤涅望着懿太后，她的脸色越发惨白，有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慢慢地渗出。

凤涅低呼一声，懿太后摇头：&ldo;哀家没事……&rdo;

凤涅忍不住，失声唤道：&ldo;见清！&rdo;

朱玄澹听了她的声音，才转过身来，望着懿太后的模样，也惊了惊，却仍站着不动，凤涅道：&ldo;见清，你过来！&rdo;

朱玄澹被她一唤，才也迈步过来，凤涅一招手，朱玄澹坐了下来，懿太后感激地看了凤涅一眼，伸手握住朱玄澹的手。

双手相握，仿佛骨血相关，朱玄澹只觉得心头一震，双眸神色复杂地看向懿太后。

懿太后道：&ldo;你……很圣明英武、无可比拟的天子，我跟昇儿，都很高兴……就算昇儿不在了，我也不在了，还有人真心地在天子的身边……&rdo;

她看了凤涅一眼，朱玄澹呆了呆，目光从懿太后身上转到凤涅身上。

懿太后笑了笑，喃喃说道：&ldo;你跟昇儿，真的很像……&rdo;

朱玄澹心里一阵阵地只绞痛。

却听懿太后道：&ldo;我看着你，就仿佛看到了昇儿一般……就好像昇儿还活着一般……见清，你能不能跟昇儿一样，唤我一声……母妃？&rdo;

朱玄澹双眉紧皱，凤涅探手，在他膝上一握：&ldo;见清！&rdo;

朱玄澹看看她，又看懿太后，迟疑着，终于涩声道：&ldo;母……母妃……&rdo;

懿太后闻了这一声，乍然而笑：&ldo;好……好……&rdo;她一仰头，泪簌簌地从眼角滚落。

朱玄澹看着她这样儿，也不知为何，心里难受之极，便撒手道：&ldo;朕去叫太医。&rdo;

凤涅心里黯然，她已经大概地猜到了几分，也知道叫太医也无济于事了，便只握着懿太后的手。

懿太后的身子靠在她身上，泪眼朦胧地望着朱玄澹，喃喃道：&ldo;有这一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rdo;

凤涅轻声道：&ldo;太后……何至于此……&rdo;

懿太后的声音细若游丝，道：&ldo;我一身的罪孽，难以苟活，到头儿了……也只能如此了……&rdo;慢慢地转头，在凤涅耳畔道：&ldo;你是聪明……孩子，所见遗诏……同我……旧事之类，切记不要同他说起……&rdo;

凤涅鼻子发酸，眼泪也撞了上来：&ldo;我……知道。&rdo;

懿太后用力握了握她的手：&ldo;见清……只剩下你了……要好好地……待他，勿要……相负！&rdo;

血从她的嘴角涌出来，她的气息越发微弱，凤涅含泪：&ldo;我会的，太后你放心吧。&rdo;

殿门口传来朱玄澹的声音：&ldo;快去传太医，快去！&rdo;

懿太后靠在她肩头，听着那熟悉的令人牵挂的声音，双眸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却仍旧执着地望着朱玄澹的影子，以近似于无的声音道：&ldo;我的……孩子……&rdo;眼中带泪，嘴角却上挑着，带着一个欣慰的笑。

懿太后乍然而逝，朱玄澹对此表现的格外冷静，政事上丝毫未乱，其他的自有监礼司cao持，大张旗鼓地一番过后，懿太后葬于皇陵。

从天子的态度上看，似乎一切不过如此，然而私底下的暗涌却只有凤涅知道。那夜朱玄澹留她在正阳殿内，拥着她低问：&ldo;太后临去前究竟做了什么？&rdo;他知道她知道内qg的，可凤涅无法说。

她不说，他似有些恼怒：&ldo;你也想瞒着朕吗？&rdo;一时赌气本不想理她。凤涅拉着他的手臂，他不由地转身，凤涅轻声道：&ldo;见清，你只要记得太后的话就好了，好吗？&rdo;

他默默地看了会儿她，终于被那双眼睛征服：&ldo;太后说你真心爱我的，也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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