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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罗璧,你盯着太子,别叫他把草吃到嘴里去。&rdo;傻小子会走后很快就能走的很利索,但他爱吃又好奇,什么东西都想送到嘴里尝一尝,在行宫不比椒房殿,没她的人跟着赵保儿,她实在放心不下。
罗璧欢快的跟过去,赵保儿喜欢和她玩,于是两人大手拉小手,愉快的奔到草地上去,赵衡还让捉来一只兔子放在笼子里给赵保儿玩。
&ldo;臣妾怕保儿看见兔子吃草,他也想尝尝。&rdo;二月底万物初生,勾着赵保儿好奇心的东西多得是。
赵衡不相信他儿子会这么傻,好歹还有罗璧在呢。
&ldo;走,朕带你走走。&rdo;
&ldo;可是母后那里……&rdo;他们抛下黎太后,会不会惹得她不满。
赵衡不以为意:&ldo;母后已经睡下,等她睡醒精神好一些咱们再过去请安。&rdo;
他既然这么说,高明纯岂有不去之理?
行宫内的景色着实是经过工匠精心打磨的,小桥流水假山树木一样不少,还有一座九曲桥,只是湖面上什么都没有,也许等到夏秋时节景色会更好。
&ldo;若是走的累了就和朕说。&rdo;赵衡担心她贪玩,这一胎怀相不如怀赵保儿时乖巧,吐的厉害。
高明纯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吹吹外头的风心情舒畅,只在花园里走走都是好的,闻言保证道:&ldo;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顾着孩子的。&rdo;
她心里很想问一问赵衡,孩子是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一直清楚他的心意,问出这话无端伤人心,总不能非要和自己的孩子比个高低,万一孩子不高兴怎么办?何况,她和赵衡一样疼爱腹中的孩子。
两人在外头走了大半个时辰,最后高明纯主动说要回去,赵衡没有反驳,只是神情里有遗憾的意味,遗憾什么?
他们回去后,赵保儿也和罗璧回来了,罗璧手里还提着他的宝贝兔子。
&ldo;母!&rdo;赵保儿大多时候只会喊这一个字,偶尔在赵衡殷殷期盼中喊一声父,别的都不会叫人。不过人都说贵人语迟,谁也不能责怪这小娃娃说话晚罢?高明纯想起黎太后的眼神心底有些不安,总不会嘴上最疼爱孙子的太后还计较保儿不会喊奶奶罢?
赵保儿捏着一片胡萝卜喂给兔子,然后拉着高明纯的手指着兔子让她看兔子怎么吃的。
&ldo;保儿真乖,都学会喂兔子了!&rdo;
他已经懂得什么是被夸,眯眯眼笑起来很高兴,赵衡蹲下抱着他,眼含希望。
高明纯见他不开口,只好引导保儿喊:&ldo;保儿,让你父皇看一看兔子。&rdo;
果然,保儿做出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动作,同时大喊一声:&ldo;父!&rdo;
赵衡的笑意掩盖不住,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
‐‐
晚间他们去陪黎太后用膳,此时爱好美食的黎太后已经吃不下太多东西,桌上的饭食大多是清淡的,赵保儿小小一人坐在赵衡腿上,紧挨着黎太后,偶尔还要扒着赵衡的筷子要吃一口,见他如此活泼,黎太后的笑容真实很多。
&ldo;一晃眼,保儿竟然长这么大了,高高壮壮的又结实,真好。&rdo;
赵保儿听黎太后提起他的名字,好奇的抬头看他一眼,黎太后夹了一片云片糕要喂给他,但他不喜欢甜食,推开云片糕扭头去吃赵衡碗里的。
黎太后也不生气,有赵保儿陪她破天荒吃下大半碗饭,接下来呆在行宫的时间里,他们几乎都在一处用膳,黎太后的脸色越来越红润,但随行的柳院判神色越来越沉重。
黎太后病重已经无药可救,现在神色渐好怕是……回光返照。
他们在行宫住了十天,三月初九起驾回宫,黎太后回宫后再次卧床不起,高明纯知晓事情严重性,她和皇帝尽量每日都带赵保儿去康寿宫看望太后。但黎太后都是半睡半醒的,偶尔醒来见到在床边的赵保儿便格外欣慰。
到三月十四这天午时,黎太后已经昏睡整整一天一夜,滴米未进,柳院判守在康寿宫不敢离开半步,但这都是无济于事。
到了申时,黎太后缓缓睁开眼,但见赵衡、高明纯和赵保儿都在床前,空旷的内殿里跪着惠王齐王等人,太妃们则在外间跪着。
她缓缓在周围看了一遍,大约没看到想见的人,又闭上眼,过一会儿低声道:&ldo;让他们出去,我、我有话和皇帝皇后说。&rdo;
惠王齐王带着王妃们跪到外头,黎太后重重呼一口气:&ldo;再让我看看保儿,也把他抱出去,别、别吓着他。&rdo;
赵衡俯身将赵保儿抱起来,他有些紧张,弱弱叫了一声:&ldo;奶。&rdo;
黎太后蓄在眼角的眼泪顺着皮肤落下来,她虚弱的笑了笑,本想点头,但发现没力气,就道:&ldo;让保儿出去罢。&rdo;
罗璧连忙入内将保儿抱走,他不哭不闹的,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黎太后,懵懂的搂着罗璧脖子,乖巧侯在外头。
&ldo;皇后‐‐&rdo;
高明纯上前,躬身应道:&ldo;母后,臣妾在。&rdo;
&ldo;不必为本宫守孝,保重你腹中孩子,日后辅佐陛下,切记谨言慎行、戒骄戒躁‐‐&rdo;黎太后虚虚望帷帐花纹一字一句道。
&ldo;谢母后,臣妾谨遵太后懿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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