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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说罢,司年连文件都懒得翻,让他放在那儿,就开始下逐客令。但段章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拨弄着茶盖儿,忽然说道:&ldo;听说黑市里曾经倒卖过一瓶能续骨疗伤的丹药,叫断续丹。开价五十万,最后以三百万的成交价被人买走了。&rdo;

闻言,一点寒芒在司年的眸中乍现,他缓缓抬头凝视着段章,沉默几秒,道:&ldo;你查过涧鹰了。&rdo;

涧鹰就是酒吧老板的名字。

段章迎着他的视线,不避不退:&ldo;您把他交给我,不就已经有所预料了吗?&rdo;

&ldo;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打探我的过去。&rdo;愈发冷硬的语气,似披着厚厚的寒霜。司年眼神愈冷,周遭的空气就越沉重,压在段章的肩头如千斤坠。

可段章依旧神色不变,锋芒尽敛,但又坚如磐石。那双深邃的眼睛回望着司年,似乎无论投什么东西进去,都能尽数吞噬。

视线焦灼,气氛凝滞。

强大的妖气在暴走的边缘涌动,杯中的茶水也泛起了不安的涟漪。司年微微眯起眼,心中闪过千般念头,毁灭的欲望也一闪而过,可最终却又如冰消雪融一般倏然褪去。

&ldo;你查到哪儿了?&rdo;他又懒散地靠回沙发上。

空气仿佛在刹那间恢复流动,段章垂眸看了眼杯上的裂缝,微笑:&ldo;我其实并没有打探多少,只是听到了一些旧事,所以有心留意了一下。我想,从旁人嘴里说出来的,跟您的故事,恐怕还是有所差别。&rdo;

这意思便是,我想听你自己说。

司年不得不承认段章真的很有胆,但这话里的直白却又不让人讨厌,至少现在司年还没有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ldo;那瓶丹药在哪儿?&rdo;司年问。

&ldo;上海,只可惜已经用去小半了。&rdo;说着,段章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推到司年面前:&ldo;乔迁贺礼。&rdo;

司年拿起盒子,却没有急着打开。他想到段章前几天去出差的事情,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这丹药是被谁买走的,他又是怎么弄回来的,都不重要,甚至于这丹药本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段章这份的心意。

他是受呢,还是不受呢?

时间静悄悄流逝,过了很久,司年终于拿起了那个丝绒盒子。盒子里是一个小瓷瓶,司年把它拿出来放在手里抛了抛,随口问:&ldo;你知道这是用什么炼的吗?&rdo;

段章诚实作答:&ldo;不知道。&rdo;

&ldo;是血。&rdo;司年声音幽幽:&ldo;无淮子的血,还有不少好东西,卖三百万还是亏了。那个假道士炼丹是一绝,手里没有余钱的时候,经常让涧鹰去帮他卖药。&rdo;

断续丹能用到鹤仙的血,自然不是普通的丹药。司年在血胡同一战后身受重伤,翼骨都断了,还是靠这东西长好的。

只不过如今一到阴雨天,背上还是会痛。明明伤口都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但那种痛更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时刻提醒着他有些事不能忘。

段章留意着他的神色,忽然说:&ldo;那我算是赚了,半瓶丹药,我讨价还价压到了一百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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