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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第1页）

&ldo;圣人，礼部左、右侍郎都去贡院做考官，臣留在礼部，比较适宜。&rdo;林海心里清楚，自己该争做这一届春闱的主考官或是副主考，但暮哥儿的伤，不能停了治疗。两者相较，林海还是选择儿子了。

今上对林海上次就推辞做春闱的副主考，这次又推荐程荫做主考官，认为林海知进退，非常满意。如果林海作为礼部尚书不提程荫，程荫最多是继续做一房考官。内阁讨论后，今上点了户部李尚书做了主考，程荫因为没有做过副主考的资历，和杨政纲一起做了副主考。

能得到副主考，程荫托贾赦，约林海一起到荣国府小聚。

林海踩点到了荣国府，随车带了几坛子酒，都不大，一坛子也就二斤左右。

林海先给贾赦和程荫斟酒。甫一打开酒坛，清香四溢。贾赦和程荫都不由地深吸气，异口同声赞道：&ldo;好酒。&rdo;

酒色清冽，醇气扑鼻，绵稠如浆。林海看着贾赦准备的酒盏，笑笑，只各倒了半盏酒。贾赦端起来酒盏，微微一晃，见酒浆挂在剔透的琉璃盏壁，缓缓地向下流淌。

林海端起自己那酒盏，诚恳地对二人说：&ldo;迟了几年，如海谢舅兄和繁森。&rdo;

贾赦话道：&ldo;你是我妹夫，我不帮你帮谁。&rdo;

程荫也笑着说：&ldo;如海客气。我尚未谢您的提携呢&rdo;

三人互敬，徐徐喝了半盏酒。

那美酒入口先是清凉的香气，如兰菊之淡，转而到了喉头，又感觉滋味浓郁了一点，始终不见丝毫辛辣。入腹之后，先前清凉之感的余韵里，还裹挟了一团热力。倾刻的功夫，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感到熨贴地暖起来。贾赦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半盏，这回他只喝了一口，闭着眼、慢慢地含着品味，缓缓咽下。

半晌，贾赦睁开眼睛，见程荫犹在闭目，笑笑，端起酒盏，细嗅酒味。良久，才开口说：&ldo;如海，你是选了酒?&rdo;

林海笑着点头。贾赦的心里涌起来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是欣喜，是遗憾，还是什么其它的情绪。这让贾赦有点不安，他有太久没出现过抓不准自己情绪的时候。

&ldo;如海这酒酿的好。从没喝过这般美妙、香醇的美酒。&rdo;程荫赞不绝口。

&ldo;繁森喜欢，我车里还有几坛子，一会儿，你都带了回去，慢慢喝。&rdo;

贾赦瞪眼，&ldo;我呢?&rdo;

&ldo;舅兄，你到我府上，和回荣禧堂还有甚区别。&rdo;林海哂笑。

三人就这酒要如何酿，才会好喝，漫谈了开去。

最后贾赦说道：&ldo;如海，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人人可以酿酒了?&rdo;

&ldo;不错。如同人人都会写字，成了书法大家的有几个?&rdo;

&ldo;你这酒还有多余的?&rdo;

&ldo;繁森的意思?不瞒你们说，这是我在江南酿的酒，已经窖存了几年，喝一坛少一坛的。北方水硬，要酿出好酒不容易。&rdo;

程荫点头，表示理解。林海与他说起三月初的春闱，言语间不乏有探问他出题偏好的意向。程荫感到疑惑，林海要是想要考题，他自己出任主考官，也不是没可能啊。

贾赦拍拍程荫肩膀，&ldo;繁森，你莫被他吓住啦，他呀，就是关心则乱。你侄女婿张旵今科下场，现在是天天被他那两个堂兄捉着磨刀呢。&rdo;

贾赦转头又对林海说道：&ldo;要我说你呀，如海，你真是太担心小辈了。你想想我二舅兄，那是什么人，他教出来的张昭、张旭都什么样!&rdo;贾赦喝了一口酒，又道：&ldo;不过呀，张旵敢给我丢脸，老子打折他的腿?&rdo;

程荫浑身轻松下来，原来如此。

&ldo;恩侯，你是准备春闱后嫁姑娘?&rdo;

&ldo;是啊，我这府里的事儿，不瞒你们。迎春从小就没亲娘，虽说在如海的府上，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可那孩子生性腼腆。待她及笄了，我就把她嫁过去，让张家的两个侄媳妇教导吧。那都是老太傅，千挑百选的孙媳妇。张家教导的，好坏也都张家擎受吧。&rdo;

&ldo;恩侯，你倒打的好主意啊。&rdo;程荫佩服，敬了贾赦一杯，林海陪着同饮。

&ldo;繁森，我和你说啊，&rdo;贾赦喝得高兴了，心里话就吐噜出来，&ldo;你知道吗?我给我那小儿子，定了如海的次女做媳妇，怎样，厉害吧?阁老的女儿啊。换个人，谁能定到?&rdo;

&ldo;慢着，你是说如海的次女?&rdo;程荫有些跟不上，那孩子好像是去年秋天生的吧，他妻子还去林府喝了满月酒。回来反倒对林海的长女赞不绝口，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喜欢和林海的长女玩。

&ldo;对呀。满月那天定的。&rdo;贾赦得意的再没有了。

&ldo;恩侯好眼力啊。如海的闺女，以后定然不错了。&rdo;

&ldo;借繁森吉言。我那俩闺女都没了生母，唉，可怜啊。&rdo;林海摇头叹息，端着酒盏看程荫，双目幽深，宛如古井，摄人心魂。他略略示意一下，一大口酒闷了进去。

程荫心头一热，拉拉贾赦的胳膊，道：&ldo;恩侯，弟有一事相求，您可得帮我。&rdo;

贾赦看着这样的程荫，酒醒了大半，&ldo;繁森，你如今，还有我能帮上的?&rdo;

程荫一扫林海，&ldo;如海，繁森腆颜，想求如海的长女做儿媳妇。恩侯，你帮不帮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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